溫育才突然擠出個笑,小聲說:“剛才,溫暖醒了,給我說,爸爸,我想你。”
白路有些擔心的看他,害怕他出現幻想意症什麼的。
溫育才帶著哭腔接著說:“剛才,她醒了,那是她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句話。”說完抱著頭蹲在地上,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邊顫抖邊哭。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背井離鄉外出打工,為的只是養一個家,可現在家沒了。
溫育才哭了會兒,突然站起來惡狠狠說道:“我要殺了他們。”說完往外走。
三名警察一聽,趕忙攔住:“那什麼,你要是不辦手續的話,麻煩先跟我們走一趟好不好?”
他們的語氣已經儘量溫和,溫育才用仇恨的眼神看他們:“跟你們走?去哪?我去過你們派出所,我去報過案,可你們警察不管!我閨女受傷,現在死了,我去報案,你們不管;現在你們出事了,就得找我?憑什麼?你們告訴我憑什麼?”
最後一聲是破著聲音喊出來的,跟著往外衝,輕易撞開三個警察,大步朝外跑。
警察只有追過去,白路和小道士同樣追過去。
溫育才跑的特別快,一路不停,一直瘋跑,三名警察一直沒追上,眼看著溫育才跑出醫院。白路倒是能追上,不過他為什麼要追上?小道士跟白路一條心,毫不費力跟在溫育才後面。
溫育才就這樣跑著,跑了二十多分鐘,一直跑到那家按摩房才停下。
白路沒跟過來,在猜出他可能要過來的地方後,跟小道士說聲:“你追。”他是早早停下。
白路停下沒多久,警車追過來。在身邊停下,警察探頭問話:“溫育才呢?”
“不知道,往前跑了。”白路在路邊坐下。
警察看他一眼,繼續開車追。
根據猜測,警察追來按摩房,距離遠遠就看到溫育才看著按摩房發呆。身邊是個穿明黃色道袍的小道士。按摩房門口拉著警戒線。
警車停下,三名警察趕緊下車跑過來。
溫育才看他們一眼,問道:“這怎麼了?”
“你不知道?”一名警察問道。
“我知道什麼?”溫育才問回道。
一警察想想說道:“昨夜發生兇殺案,這裡死了六個人。”
“死人了?”溫育才小聲重複一遍,忽然哈哈大笑:“死了好,死得好!”再問:“都誰死了?那個沒長心的賤人死了沒有?”
“死了。”警察知道他問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媽媽,當下小聲回道。
這次,溫育才笑得更開心:“死的好。死的好,老天終於開眼了!”
只是笑著笑著突然沒了聲音,轉頭問警察:“你們要帶我走,就是問這件事兒。”
警察說是。
溫育才回道:“那就不用問了,我昨天一直在醫院,沒離開過。”
“這不行,還是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警察說道。
“好。”溫育才痛快應下來。於是上車離開。
看他們走掉。小道士給白路打電話:“他們走了,你在哪?”
“回醫院辦手續。”
“知道了。”小道士掛電話。
二十分鐘後。白路充當溫暖的家屬,去辦理各種手續。然後一堆人就等在醫院門口。
何山青問:“就這樣了?”
白路笑了下:“就這樣?裡面那個小女孩是下體撕裂大出血而死,身上多處傷痕,溫育才報案,警察沒管,說是等小孩醒過來再錄口供。你覺得這事情能這樣簡單解決麼?那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啊!”
何山青罵了句畜生。
“當然是畜生。”白路說:“一會兒呢,等溫育才回來……算了不等了。”拿出手機給溫育才打電話,那面很快接通,問清楚地點,白路帶人趕過去。
從目前情況來看。溫育才的嫌疑不算太大,但也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警察要去醫院問證人看監控,如果溫育才確實在醫院……就得詢問溫育才接觸過誰,是不是有買兇殺人的懷疑……查案就是要大膽懷疑,認真取證。
許是溫育才女兒剛去世,警察沒有像對待犯人那樣對他,上了杯茶,細聲細語好好詢問,所以他能接聽白路打來的電話。
很快,白路這些人趕到醫院,也不找溫育才,直接說:“我想見所長。”
一警察問:“你有什麼事情?”
“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