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的臉孔,這回沒誰再敢上前攔人,竟任他這麼來去自如。
淡菊寧定下來,沒起身,只是嬌憨輕問著:“上馬車去哪兒?”
“回白苗,我的地方。”
她靜瞅著一會兒,秀氣地打了個呵欠,緩聲道:“那……請回吧,一路順風。”
敢情沒把他的話聽進耳去?!
鹿蒼冥雙目陡眯,流露出一絲不耐,聲音陰沉——
“你不隨我走也無妨,把戒指交出來。”
這女人又在耍什麼把戲?!
是她說要選勝花魁,脫籍青樓,然後找個能確保自己終生衣食無憂的夫婿,如今他遷就她,投花遞拜帖,接她的棋招,最終光明正大地勝出,而麗京那些風流公子和達官顯貴們以為他抱得美人歸,便該心喜若狂嗎?!對她反覆的舉止,他只覺得厭煩,若非為了血鹿戒指,他中刻也不想在此逗留,更不願與女子打交道,特別是眼前這位。
“好心急呵,人家還沒嫁你呢,怎能隨隨便便就把戒指給你?”淡菊翻過身,將軟枕抱在胸前,香頰在柔軟布料上蹭了蹭。拜託,讓她睡會兒吧……
該死的女人!他瞪著她嬰孩般細緻又無辜的面容,弄不清她是真傻還是裝傻,而心頭火冒三千丈,直想撲過去掐死她洩憤。
“既要嫁我,就得跟我走。若你反悔,我也樂得輕鬆,只要你把戒指歸還。”
呵,真不把她當一回事?!想麗京多少男子傾慕於她,如今他拔得頭籌、贏得美人歸,卻心心念念那隻戒指,真是太不可愛了。
“噢——人家當然想嫁人哪,可按禮說,你得回你的地方去,備妥聘禮,請來吹鼓隊、媒人婆、八人大轎,再從你的地方來到這兒將新娘子迎娶回去,這才像娶新娘嘛。”她露出夢似的笑容,眉彎彎、唇彎彎,頓了頓,溫順又道——
“鹿爺在麗京停留多日,出席每一場花魁賽程,你投花給淡菊,還送上拜帖求親,到底為了什麼?呵呵呵……淡菊再駑鈍,也知道鹿爺最終是為了要回那隻戒指。雖是如此,你卻解開了淡菊設下的棋局,咱們算是姻緣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