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前所追求的。你有此想法很正常!其實從百年後的角度看,報不報仇已毫無意義,只是世人看不透罷了。”
真人接著又哼了一聲,陡然提高了聲音,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尤其像你當初那種村夫莽漢般的蠻幹,更是愚不可及。我且問你,你有兒子了嗎?有孫子了嗎?我趙氏家裡可沒這種沒腦子的子孫。”趙揚沒敢吭聲,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了。
“‘冤仇若不分明報,枉做人間大丈夫’。也罷,不經歷人間七情六慾,又怎麼能從中超脫,不解心頭之結,你心境上總有一絲牽掛,終將難盡塵緣,對進一步修煉也是有礙。罷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讓你得償所願!”真人沉思有頃,說,“我有個法術叫‘移星術’,可以將我在早年修行的過程和修習各種技藝的體驗以及對天道的一些感悟,封存於你腦內記憶區裡,然後打通你的任督二脈和奇八經脈,傳授你融陽功內丹秘術,日後隨著你修煉功力的提升,封存於你腦內記憶區裡的內容將會分次逐步解開,為你所用。”
趙揚面露喜色,道:“謝謝老祖宗。我一定加緊習練,以雪奇辱!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真人搖頭道:“你現在仍是魂魄體,待你還陽後再說吧。”
真是期待啊!趙揚的心情變得急迫起來。
第十二章 還陽
傍晚時分,街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剛下班的人們都步履匆匆的急趕著回家去。
三輛滿載著紙盒子的木板車,分別由三個小夥子拉著,行走在朱沱鎮的大街上。這是朱沱鎮“紅星”殘疾人紙箱廠為鎮裡一家制鞋廠趕製的一批紙包裝盒,由紙箱廠辦公室主任梁阿姨領著,前往鞋廠交貨。由於紙盒體積大、分量輕,幾個小夥子拉著板車,倒也不顯得吃力。
“小飛,這個星期的飯菜票還有吧?”梁阿姨走在旁邊,向拉著車走在最前面的趙飛問道。
“梁阿姨,還有呢。”趙飛回答道。
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人材不算出眾,但長得清清秀秀的,可惜三年前因和他相依為命的父親遭遇車禍意外死亡,正在唸大學的他,因受到過度刺激而產生了間歇性智力障礙,不得不輟學回到家裡。街道上同情他是個孤兒,就千方百計給他爭取到了一個安排進殘疾人工廠上班的指標。為了照顧他,平時他的工資都是由梁阿姨替他代為保管的,按周給他必要的開銷。
“小飛,快閃開——”旁邊的梁阿姨突然衝著趙飛尖叫起來。而反應遲鈍的他反而停下了腳步,迷惑的轉頭望著梁阿姨。
一個花缽從銀行大樓三樓上掉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趙飛頭頂上。趙飛大叫一聲,頓時血流如注,雙手捂頭,軟倒在地上。
四周的行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回過神來後,就迅速圍了上來。
“我的天啊!出事了!傷著人了!”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小飛,小飛——”
由於此處離鎮人民醫院比較近,只隔著一條街,救護車很快就鳴著笛趕到了出事現場。
隨車醫生在現場作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對焦急萬分的梁阿姨說:“還好,萬幸那花缽是空的,只是淺刺劃傷,生命體徵還算平穩,應該是受到意外驚嚇休克了。但估計腦部受到震盪,影響有多大,要經檢測後才知道。現在先送醫院吧!”
梁阿姨驚魂未定,用手撫著胸口喃喃的說:“阿彌陀佛,真是苦命的孩子!”
趙揚(不,從現在起應該叫趙飛了)忍得很辛苦,其實在現場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隨著轉輪王薛向在半空中將他往下一推,他就變成了趙飛。
他由著人們折騰,腦子裡一直在捉摸著一件事情,如何才能讓醫生和熟悉的人們接受一個事實:趙飛從今天開始獲得了新生,由傻子變成一個正常人了!
經過醫院門診傷口處理和各種裝置檢查,最後總算轉入了住院部病室。
趙飛從未住過這麼好的病室。這是一間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單人病室,電視、電話、空調齊全。銀行的領導得知,從家屬樓周行長家掉下的花缽傷到了個殘疾人,馬上決定要用最好的賠付條件、最佳的醫療手段處理好此事,力爭把影響控制到最小。
病室裡的人陸續都走了,梁阿姨也走了,只留下了紙箱廠裡的一個傳達室看門老頭熊大爺在此陪護。
因為門崗老陳昨晚請假,熊大爺替他頂了夜班,今天又連著上了個白班,吃罷晚飯後,他早就是哈欠連天,困極了!
偏偏又遇到個實習護士前來為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