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洪櫟甩開了八個位次。要是喃喃沒在一高,洪櫟還能勉強混個年級前十,現在是沒指望了。”
聽起來像是在吹捧姜喃,順帶對自己兒子很是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不過事實上,以越州一高的教學水平,只要保證年級前二十的位置,到時候進入國內頂級的大學,基本上就是三個指頭拿田螺的事情。
硬要說有區別,也就是進入清華北大,還是進入上交復大越大這之間的差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女人一開口,眾多家長也就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兒子女兒說話了。一高裡面最高的位次,也不過這兩人,剩下有兩家是高二高三學生的家長,也是無法直接比較的。
倒是先前問過姜建漠,楊一是什麼來頭的那個女人,就笑吟吟接腔道:“喃喃是年級第三啊!那倒是正好了,我們家伊紀鵠在外國語也是年紀第三,這倒是較上勁兒了啊。紀鵠,下半學期的成績,你覺得能不能不被喃喃甩下去?”
“素芬你這話,怎麼能說被喃喃甩下去呢?”姜建漠連連擺手道:“學習這個方面嘛,還是男孩子後勁足一些。我們家這丫頭啊,我也不求她成績怎麼樣,考上什麼大學,只要開開心心生活就好了。”
眾人只當是姜建漠在謙虛,只有姜喃自己知道,這大概就是父親對自己真心實意的祝福了。而女孩聽到這話,一時間鼻子也是有些發酸,心裡面卻暖呼呼的。
父女倆居然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同時瞟了一眼坐在靠窗位置楊一。如果不是這個男孩在中間斡旋,他們能夠像現在這樣,品嚐到這樣的溫暖麼?
那個被姜建漠稱作素芬的女人,算起來還是姜喃的姨媽,只不過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已。聽到姜家父女這麼說,只當他們是在謙虛,就帶著討好味道地大笑,聲音有著中年婦女特有的尖銳:“哎呀,建漠哥你這太謙虛了。就喃喃這個腦瓜兒,下半年考個年級第一我也不覺得奇怪。聽說她還參加了奧數的吧?要不是在這個上面分了心思,成績肯定還要上前。”
一邊說著,這女人暗中掐了自己兒子一下,名字叫做伊紀鵠,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雋永味道的男生就趕緊介面道:“是啊,我聽我們學校參加奧數的同學說過,參加這個很費時間精力的,我就是覺得能力跟不上,才放棄了比賽,說起來比姜喃還是有所不如。”
“我怎麼覺得,你們這麼拼命地誇喃喃,是不是居心不良啊?”女兒被人誇獎,姜建漠雖然嘴上謙虛,心裡面還是高興的:“想要讓喃喃麻痺大意了,你們的兒子好超過她吧?”
“哈哈,算是被建漠哥看出來了!”叫做素芬的女人呵呵一笑,臉上的神色忽然就詭秘了三分:“喃喃這麼出色的丫頭,模樣也是一等一,在學校少不了男同學追求吧?”
在場的雖然都是姜家的親戚朋友,不過論到親疏,倒也只有她這樣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的人提到這個話題最為合適。而且她現在把話頭往這上面引,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
自己的兒子和姜喃這女孩兒,並不在同一個學校裡面,如果想要在下一輩身上打主意,晚輩間就稍顯有些距離感了。
這樣就保不齊有些男孩子,趁著和姜喃在同一個學校,玩一手近水樓臺先得月之類的把戲。雖然他們也知道姜建漠不會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可是總歸是不大放心的。
現在藉著這個機會提起來,也是有給姜建漠敲邊鼓的意思,這種事情自己不好插手,小姑娘的父親總不會不管吧?
雖然這女人原本是想讓姜建漠警醒的意思,不過像這樣的八卦話題,想來是大眾的最愛,所以她的話剛剛出口,不少人就湊趣地看過來,還有叔伯輩的人,更是笑哈哈地起鬨,很是唯恐天下不亂了。
“哎,什麼男同學女同學的……”
姜建漠剛想把這個話題混過去,可是馬上就有關係比較好的人不幹了:“怎麼,怕你寶貝閨女被人拐跑了?丫頭別怕,有沒有心上人了,說出來,伯伯給你做主!”
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是姜建漠的老戰友,他自然是不怕書記大人翻臉的。
而他帶來的女兒,恰好也是一高高二年級的大姐頭級人物,聽了這話,就擠眉弄眼地笑道:“剛才來的時候,我可是聽到了的喲,好像潘梵帶來的禮物,就是淑女屋的掛墜,還是一人一半組合起來就是一顆星星的那種誒,是不是還藏在那一束粉色玫瑰裡面啊?”
這個爆料,無疑是點燃了場中眾人的熊熊八卦之魂,一個個都笑著看向中間某一桌上,坐在那裡頭都抬不起來的某個男孩,還有他身邊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