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父母決定移民倫敦後,陸昊就獨自一人搬到這兒。
夜深了,手裡的咖啡已所剩無幾,獨立於沙灘的他卻仍了無睡意,腦中紛湧的是各種荒唐的念頭。
為什麼接下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他曾不只一次的自問,答案總在岑寂中浮現。
悄悄衍生的這份情感,完全在掌控之外,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從來不曾如此失態,他是怎麼啦?真如李永年所說的,著魔了?
一陣引擎聲打斷了他的冥想。
黑色高階轎車中走下巧笑盈盈的楊珊珊。
“就知道你還沒睡,給你買了宵夜來。”她乎裡提著數種滷味、糕點和半瓶的XO。
“若非已經是這樣的深夜,我會以為你想在這兒野營三天三夜。”陸昊很好奇她怎麼把這一大堆食物解決掉。
“酒逢知己乾杯少,就當我一個晚上的酒肉朋友吧。”她斟了酒,並掏出香菸,自顧自的點起火,深深吸上—口。
“這麼晚來找我,是為了那份合約?”
楊珊珊的父親開了一家光碟製造廠,兩年前生了重病,但三個兒子沒一個人有能力扛下重任,只得將女兒從美國徵召回來主持大局。
她很優秀,不負眾望地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
只是一個女人再能幹,還是想找一個可以信賴、倚靠的臂膀。
她從不諱言對陸昊的痴戀,究竟有多少年了,她不想數。愛一個人就該天長地久嗎?她希望這種毫無理性的執著,千萬別發生在她身上。
“不是,今晚來找你純為閒聊。”她把酒杯遞給他,很豪邁的先乾為敬,接著大大吁了一口氣。“真好,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夠自由自在的做我自己。”
“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沒變。”私底下的她極中性,和人前的嬌柔矜持模樣判若兩人。
“為什麼要變?”她吃吃的一笑,“我的人和我的感情一樣,絕對忠於原味。”
“不值得。”他的目光膠著於海面上的掠影,嗓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
“值不值得很難論斷,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有未來。”她將菸蒂拋進席捲而來的波浪,浪花濺起,涼涼的水滴一一灑向他倆。
陸昊微愣了半響,才說:“我操縱不了自己的情感。”
“我明白。只要你承認確實曾經愛過我,這就已經足夠了。”
“珊珊……”他希望能有所解釋。
“不談感情,”她瀟灑的搖搖頭,強力掩飾受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