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說自己的觀感,唯有楊珊珊從頭到尾不發一語,只是怔忡的瞅視著陸昊。
“你應該追到底的,”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珊然開口,“說不定她回家去了。”
陸昊經她一提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臉色大變狂風似的席捲而去。
“矛盾。”李瑞毅非常不悅的橫了楊珊珊一眼。“標準的A型天秤座,優柔寡斷,永遠在要與不要之間擺盪。”
“別這樣,珊珊只不過是心腸軟。”老友為她打抱不平。
李瑞毅卻滿臉的不以為然。
“知不知道你的毛病是什麼?不夠慈悲也不夠歹毒。像你這樣一輩子也當不成陸太太。”
“但至少可以當他的朋友。”楊珊珊氣餒的低垂著頭。
“你要的真的只是這樣?”
“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她已經使出她能力所及最惡毒的絕招,去向谷予軒威逼利誘了,還能怎樣?
“例如愛情。”不知是誰很快的介面道。
門沒鎖,谷予軒按了兩下門鈴,沒人來應,扭了一下門把門居然開了。
“姐,姐!”屋子裡空蕩蕩,菲傭怎麼也不在?
繞了房子一圈,誰也沒找著,倒是見到答錄機上有留言,看看是誰打的——
“安安,是我,我先送晚餐到醫院給伯母,八點以後再來找你。哦,對了,軒軒今天誼考完試了,幫我問候她,拜!”
聽聲音像是李永年,他口中的伯母不會就是她老媽吧?
一股不祥的預感搞得她心煩意亂,醫院,是哪家醫院?打個電話問她老爸。
離職了?
那公司是她老爸開的,離職?離到哪兒去?
谷予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慌忙提起丟在沙發上的包包,正想衝出大門,便遇上剛返家的谷予安。
“姐!”
“你怎麼回來了?”
“先別問這個,你說,媽她怎麼了?”話才問完,她猛然發現原就骨感身材的谷予安,竟比先前又瘦了好多。
“媽她……”美麗的粉彩再也掩不住她一臉的黯然。“爸的公司垮了,媽受不了打擊,就……中風了。”
“怎麼會?”沒想到她才兩個多月不在家,竟發生這樣大的事,難怪陸昊和芳姨極力瞞著她。
谷予安嘆了一口氣,乏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媽以死作要脅,強迫爸必須跟那個女人了斷,爸就把整個公司送給那個女人。”
哇,好大的手筆!老爸篤定是相當相當愛那個女人,否則不會做出這種“壯舉”。
其實公司沒了也不是太嚴重的事,以她老爸這幾年所賺的,加上老媽投資所得,應該仍有一筆可觀的財產吧。
“媽那脾氣就是太烈了。”
“如果光是這樣,她或許還不至於一病不起。”谷予安欲言又止,最後扭不過谷予軒一再逼問,心想沒必要再隱瞞下去的全說了。“媽聽信股友社的投資情報,把所有的資金全部押在少數幾支股票和基金上,結果賠得好慘。”
谷予軒的一顆心聽到這沉到了谷底。
“所以這段時間,都是你一個人在撐這個家?”她心疼地撫摸著谷予安瘦削的臉頰。
當晚谷予安帶谷予軒到醫院時,崔慈心已經入睡,李永年和谷予安枯坐在甬道的椅子上,相對無言。
見谷予軒突然來到,兩人都不免有些錯愕。短暫的寒暄之後,谷予軒就催促大夥回去休息,她想一個人留下來陪母親。
“不用擔心我,我呀被陸昊那個壞心眼的家教老師磨得比一頭牛還要壯。”雖然她一臉極有把握,仍是費了一番唇舌才說服穀子安他們離去。
今夏的雨量格外充沛,從上個月就大雨小雨不斷,下得人都快發黴了。
為防水珠濺進病房裡,她把窗戶關小些,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母親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出神。
病後的媽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昔日的光彩美豔、精明幹練已不復存在,髮絲凌亂,神態委頓,眼角不知什麼時候被一大堆細細長長的紋路給佔滿了。
“媽。”一陣心酸湧上心頭,她難過地把臉埋進母親微溫的掌心。
“是軒軒嗎?”崔慈心乍然醒來,口齒不清的急問。
“是的,媽,是我軒軒。”谷予軒趕緊坐到病床上,好讓她清楚看到她。
“你,”崔慈心喘上來一口大氣,“你這死孩子、不肖女,我病了這麼久,你現在才來看我,這些日子你死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