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生活對於我而言,卻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遙遠。
因為它一直活在我的夢裡,活在我的記憶中。
隨著車輪的轉動,街邊一棟普通而熟悉的四層水泥樓慢慢由我的眼前向著後方褪去。我仰頭後望,樓下一個小小的糕點屋裡,人影憧憧……
我們來到了大學城。
這是我弟弟正在求學的地方,也是君曾經生活過幾年的地方,更是為了見她,我幾乎每個週末都來的地方。
那棟樓就是君當年的宿舍樓,就在那家糕點屋,我們曾經很多次用一根吸管共飲過咖啡,那裡的咖啡很甜。
不苦。
一種羨慕、嫉妒到讓我心底有些痠痛的感覺湧了上來。
車子繼續飛馳,開過一個廣場,街道兩邊雖然大多還是學生,氣氛卻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路的兩邊擺滿了賣各種各樣小玩意的攤販,生意火爆的各種小吃攤也隨處可見起來。
這裡的學生和之前的不同,他們穿的更加好看,更加時尚,也更加不像學生。
豬孃的腦袋探了過來:
“波哥,注意點,就要到了,這裡就是師大的藝術學院和體育系。那個老麻皮的綁綁就住在前面那個巷子裡。”
葛總的兩張車子一前一後靠在街邊停了下來。
我們拐進了離他們五六十米開外的一條小巷,掉了頭之後,也停了下來。
葛總與他的跟班們已經走下了車,圍聚在車旁的一個燒烤攤上,狀態很閒散地正在點著些什麼小吃。
沒有過多久,葛總把電話湊在耳邊,說了兩句什麼之後,馬上掛掉,抬起頭來到處張望。
我看見一位非常漂亮,打扮也十分入時的女孩從前面一個口子裡走了出來,以一種非常誇張的雀躍姿態撲向了葛總。
葛總同一時間張開雙臂,將跳入懷中的女孩猛地抱了起來。
那一刻,葛總背對著我,而靠著他肩上的女孩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在她的臉上,我沒有看見幸福,如同當年我擁君入懷的那種幸福。
我只看到,她在那一瞬間掃視了一眼周圍幾個同樣在吃燒烤的女孩,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驕傲與虛榮!
一種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很討厭的虛榮。
為什麼一個這樣的女孩,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幸在高等學府求學,卻心甘情願成為了一個婊子。
一個有著自豪感和優越感的婊子。
種種的慾望,層層的需求讓身為大學生的她成了婊子,也讓想做大學生的我變了流子。
吞噬與被吞噬,屈服與征服,這就是人生。
沒有多做停留,吃掉買好的燒烤之後,葛總的車掉轉頭,再次開往了市內。
一百四十四
“豬娘,你不是說這個女的房子租在江邊嗎?怎麼在這裡,這麼多人?”我問豬娘。
“欽哥,剛才那個女的出來的巷子另一頭就是通江邊的啊。我都看過了。”
“那他等下送那個女的回來,你怎麼曉得他要走江邊上,萬一走這邊怎麼辦?這麼多人?”
“你放心,姓葛的人住在環城,他只要回家,一定是走江邊,剛好上三橋,這邊繞圈了。”
“哦。”
葛總的車子再次來到了酒吧一條街。
待他們下車走後,我們也把車靠在不遠處的車位停了下來。
“豬娘,他們一般要玩多長時間?”
“那還早,至少都是三四個鐘頭,夠得等。”
“那好,我們就在那裡吃點東西。”
說完,我當先朝著車前面十米左右的一個夜宵攤走了過去。
凌晨一點多,我們飯菜早就吃完,又幹坐了很久,終於看見已經有些醉意的葛總他們走了過來。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葛總沒有去開房,他們直接開著車,又過了大橋,奔向了大學城。
一如豬娘所料,這次,葛總沒有走之前那條路,而是沿著空曠的沿江大道,一路飛馳。
由於豬娘知道地方,也怕葛總髮現,我們離得很遠,在夜色中只能看見後面那張本田的紅色尾燈。
“欽哥,今天萬一出事了,是不是真的要弄死他?”
一片沉寂的車廂中,開著車的周波突然說話了,頭都沒有偏,兩眼依然死死盯著前方,空洞而堅持。
要不要弄死葛總?是不是讓手中染上人命?
出來之前,我和小二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