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次關於這次省城之行看法的討論。
在萬一張總出了事,我們應該怎麼辦的問題上,我和小二爺之間產生了分歧。
小二爺的意思是抓住龍總的把柄,也就是搞定他的家人,讓他有所顧忌。就如同我們當初對黃皮、對金子軍一樣。
我不同意。
並不是因為我仁厚,是因為我不傻,我見過了廖光惠當面交代我任務的樣子,而小二爺沒有。
廖光惠雖然沒有很具體的給我說葛總的一切,但是我能想出來。
從他不願意自己直接插手,也從他說龐先生不會直接插手的話語中,我就能想出來。
葛總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在場面上有著極硬靠山,甚至龐先生都不方便直接出面打壓的人;一個在黑道上可以讓廖光惠有所顧忌,可以讓龍哥甘心賣命的人。
第325節
龍哥雖然算不上省城的頭號大哥,但是他絕對有著在這一畝三分地裡面能夠說上話,能夠辦下事的地位。
這樣的人,不是光有錢就能夠搞定的。
所以,如果張總出了事,我就要動葛總。
小二爺問我為什麼?
我告訴他,我看過古龍的很多書,在不同的書裡有兩個人,一個叫做律香川,一個叫做天機老人。
律香川是從基層打起來的小弟,在辦事的時候,非常謹慎,因為他一輸,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龍哥就是律香川。
這麼多年,從一個小流子混成一個大哥,這件事背後的利害與輕重,龍哥不可能不明白。
他沒有動張總之前,第一件做的事也許就是保護自己,消滅把柄。
因為他和律香川一樣,輸不起。
而葛總不同,他是天機老人。
百曉生的兵器譜上,天機老人排名第一,所向無敵。
盛名與權力就像是水中加了醋一樣,水加了醋一定會變酸;人長時間享用盛名與權力,也一定會被腐蝕,無論多強的人。
所以,天機老人死了。
葛總在省城,就如同天機老人,在一個圈子中呼風喚雨的時間長了,還會做到時時刻刻小心嗎?
你不會想到有人敢動你,能動你。
更不會想到幾個外來的鄉下小流子動你。
再說回來,我們動了龍哥也沒有,就算是把他全家抓了,威脅他,他大不了抽身而退,不做這件事了。
他不做,不代表葛總不做,在省城,他能動張總、敢動張總,手底下能找到的人會只有一個龍哥嗎?
如果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難道再去抓別人的家人?
或者是殺了龍哥的全家?
別人都抽身而退了,還殺他全家。我想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龍哥都會辦了我們。
任何事都講個平衡,龍哥與張總不在一個級別。張總出事,能救他的也只有葛總。
“殺!”
我嘴裡默默吐出了一個字,看向了周波。
他依然沒有回頭,但是我清楚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猛地一跳。
一百四十五
車子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我和周波兩個人走下了車,賈義、小黑、簡傑三人則繼續開著車筆直而去。
兩邊的街燈將沿江大路照的燈火通明,對面防洪大堤上的風光帶裡,偶爾還能看見三三兩兩,不忍離開的情人。
我雙手都插在屁股後頭的牛仔褲袋裡面,周波則把拿著槍的一隻手橫搭過來,手腕靠在我的肩頭,手掌與槍都藏在我的肩胛骨後面。
兩人儘量保持著最快卻又不會引人注目的腳步節奏,葛總幾人離我們越來越近。
葛總與他的三個隨從早就下了車,隨從們站在十米遠處的一旁抽菸閒聊,葛總則抱著那個女人,竊竊私語著什麼。
漸漸,幾個人的臉部表情也開始逐漸清晰了起來。
葛總依舊恍然不覺地與那個女人親密相擁,而那三個抽菸的隨從在閒聊的同時,不斷用眼光掃向了漸漸靠近的我們。
剛開始他們的眼中還帶有幾分警惕,當他們掃視過我臉上的時候,我沒有躲避。
而是用一種很崇拜、豔羨的目光掃視了好幾眼他們的兩張車之後,再直接迎向那幾人目光的同時;嘴裡故意用有些大聲,但是又不會過於誇張的語調對周波說道:
“哎,你看啊,寶馬!!我操,老子畢業噠也不要這麼好,賺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