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框望著窗外快速飛逝的景物,他想著紙條上那些挑釁的字眼,思考著,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更重要的寶貝?
“老闆,你今天好像晚了點。”前座的司機如是詢問。
“嗯。”他隨意回了句,眉頭鎖得更深了。
司機淡淡笑了笑,微彎的眼略微下沉,銳利的目光只閃過那麼一瞬,隨即又恢復成善意的弧度。
“老闆,回家嗎?”
“對,回去。”他眉頭陡地鬆開,拿出口袋裡的電話撥號。“喂,乾媽,是我,仲君。”
“死沒良心的渾小子!你居然敢放乾媽鴿子,不孝!”
“乾媽,我已經和你說過那天我真的是有事嘛。”
“乾媽還比不上你那些死人東西嗎?嗚……我知道、我知道,我老了,快死了,所以你連來看我的時間都不想撥出來……啊——嗚……”
“乾媽。”
“嗚……佘仲君,算我白疼你了!”
“乾媽,我從沒那麼想過!”他挫敗地翻了個白眼。他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喔,他記起來了。
耳邊還傳來他乾媽那聲聲的假哭與抱怨,他深吸口氣後好言安慰:“乾媽呀,你別再介紹女孩子給我認識了,你這樣是想亂點鴛鴦譜還是要棒打鴛鴦啊!”
那頭的假哭聲突地收住,語調輕快地試探:“仲君,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
“對啊,所以你每次替我安排的相親餐會我都不想參加就是這個原因,如果被我的女朋友知道,我肯定會被她剝下一層皮。”為了永絕後患,他不得不說謊。謊是說了,但就怕乾媽會不死心,甚至要求要見他所謂的“女朋友”一面。
“仲君啊,你看看、你看看,乾媽真胡塗,竟然想不到這個層面,人老了啊,腦袋可真不管用。不過,既然你都已經有女朋友了,那,找一天將她帶來讓我好好瞧瞧吧!”
哦喔!佘仲君的眉毛害怕地在額際跳動。
“呃,乾媽,她很忙耶,恐怕挪不出時間。”
“仲君,難道你是在說謊騙乾媽?”她的語調充滿懷疑。
“我當然不敢騙乾媽啊。”糟了,他要去哪裡找個女朋友來充數?佘仲君恨不得能咬斷舌頭自盡。
“我不管,我等著抱乾孫子等瘋了,今晚我就去你家拜訪你的女朋友,記得打個電話通知她去你家,讓乾媽我好好評監一下。”
“乾媽……”
“對了,你打電話給乾媽有事嗎?”她根本不想再給佘仲君推拒的機會。
“乾媽,最近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嗯,例如丟了什麼東西。”
她想了想。“沒有啊,我最近順得很,家裡哪有丟掉什麼東西,我還和蘿絲上百貨公司買了不少東西呢。怎麼啦?”
“沒、沒事。乾媽,你一個女人進出凡事要小心點,知道嗎?”
“知道了,還有蘿絲陪著我,怕什麼。記得啊,今晚我會去和你可愛的女朋友共進晚餐。”
“好。”
掛上電話,佘仲君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下可好,他要到哪裡去找個女人來充數?
第5章(1)
水宓桃從黑忽忽的水桶裡撈起抹布扭乾,再次用力地往大花瓶上擦。不管她再怎麼擦,花瓶上泛黃的汙垢還是擦不掉,她越擦越煩,最後乾脆放棄抹布,轉往廚房去找尋更有力的擦拭工具。
拿起新找到的工具沾些肥皂水,往瓶身上擦去,果真,泛黃的汙垢有點去掉的跡象,她滿意地再沾更多的肥皂水去擦拭。
“喔,我的天!”一聲抽氣聲和瞬間出現的手臂同時出現在她眼前,搶走她手中的工具。“我的天!你居然拿這種東西在擦我的古董花瓶!你知不知道這花瓶是什麼年代的啊!”
“我管它是什麼年代的,你都不會整理啊,放著讓它泛黃。”她伸手又想奪過他手中的東西,他卻將手伸到背後去。
“黃?你居然說我的古董泛黃?”他震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蹲下身去檢查花瓶,果然在瓶身處看見幾道清晰可見的刮痕,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而且你拿的這是什麼?”
“菜瓜布啊,你別告訴我,你不認得什麼是菜瓜布。”她雙手環胸站成三七步。“而且你以為我愛啊,我在家可是從來不用做家事的,要不是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不想白吃住你的,我才懶得替你擦傢俱。”她指指地上那桶水。“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