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最後幾個字蕭然飄落,她毅然轉過身去,只以僵硬的背脊對著他。
李承毓陡然驚愕,從後面一把將她環抱住,“青瀾,不許走!”
“走?你把我禁錮在這裡,我能去哪兒?”她悽然笑答,“如今我只有等死。等你什麼時候殺了司空晨,我無顏苟活於世,就自刎謝罪於恆河邊上。”
“住口!”他的雙手緊緊抓住她雙臂,硬將她扳回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她卻極力閉緊唇齒,不讓他吻得更深。
他氣得將她壓到牆上,雙手從後面托住她的後腦,逼得她貼緊自己的臉,直壓得她鼻翼都被堵死,被迫不得不張口呼吸的時候,他趁勢伸進舌尖,探進她的柔軟之地。
但她毫不示弱,竟然重重地一咬,將他的舌尖硬生生咬破。
李承毓負痛,將自己口中的血腥也逼入她嘴裡,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此時兩人的嘴角都掛著一絲血腥,眼中灼熱燃燒的有徵服的慾望,也有憤恨的敵視。
“以後再碰我,我就咬斷你的舌頭!”她撂下一句狠話,獨自進了房門,反手將門重重關起,再不想見他。
他也氣得抬手在門板上重重一捶,打碎了一塊門板。
門內的人冷冷道:“有本事你把整張門都捶壞了也隨你,拆下來的門板正好可以給我做一副棺材!”
李承毓有料到聶青瀾若知道他對司空晨用了什麼心思,必然會生氣、會反對,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和他冷戰。
他踢開了房門,她不理他;他讓人端了飯菜給她,她一整天不吃。他也賭了氣,在床邊站了一個時辰,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她就硬是坐在床上擦那把明月劍,擦了整整一個時辰。
直到天黑了,屋子裡的光線幾乎完全消失,鐵雄在門外也不知道守了多久,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丞相……”
“住口!”
李承毓這一生從未對鐵雄說過一次重話,這一次發脾氣,讓鐵雄也不禁尷尬地退開。
他動了一下酸脹的小腿,倏然轉身衝到桌邊去抓起桌上的酒壺,但因為屋中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滿腔鬱悶的他也沒有算清楚距離,咚的一聲就撞到了桌腳,撞得他膝蓋生疼。
他一下子坐倒在旁邊的椅子中,雙手仍然抓著酒壺,也不去揉已經撞得青紫的膝蓋,只胡亂地將酒液倒入口。
寂靜的屋內,寂靜得讓人心疼。
“我認輸了,青瀾……”他長長地嘆息,“你要我怎麼做才肯不再和我嘔氣?”
“這不是戰爭,不是輸贏的問題,你已經在我這裡丟掉了我對你所有的信心。一次又一次的隱瞞,只能說明你對我的不信任,而我犧牲一切的追隨都得不到你的信任,應該說,是你想要我怎樣做?”
聶青瀾冷冷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京城,你若是狠心到底,就當著我的面殺了他,然後再殺了我,一切都隨你,反正我這個女皇也只是你手中的傀儡,不敢幹涉丞相大人的事情。”
她的決絕冷漠讓李承毓的心都寒了,他站起身,腳步踉蹌了下,摸向房門,因為膝蓋疼痛,漆黑的屋子裡又看不清道路,他又撞到另外一把椅子才找到正確的出路。
他一言不發的出去了,看不到身後凝望著他背影的那雙眼裡,滿是憐惜的憂傷……
第二天一早,聶青瀾剛剛出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側門外,她的馬也備好了,郭躍和鐵雄就在馬車兩邊等候。
“陛下,我們今日出發,不消三日就可以回到京城。”郭躍遞上她的馬韁。
她看了眼身後的馬車,“丞相坐車?”
“是,丞相說腿上有點不舒服,所以……”
郭躍沒說完,聶青瀾就丟開馬韁,走過去一把推開了車門。
李承毓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內,闔著雙眸。“怕我先跑一步殺了你的陛下,所以要監視我才放心?”他冷冷的開口,依然不睜眼。
她一彎身子坐到他身邊,蹬著他那張平靜的臉,目光下移,移到他的膝蓋上,忽然伸手撩開他的衣襬,一把按住那裡。
他疼得倏然張開眼,一雙金眸痛怒交加,“幹什麼?”
“給你治傷。”她也冷著臉,從袖子中拿出一瓶藥酒,提起他的褲管,露出他膝蓋上的受傷處。那裡果然已經瘀紫了好大一片,還微微腫起。
她倒了藥酒在手上,然後用力在那片瘀血的地方揉搓,也不管他疼不疼,悶著頭努力讓藥酒滲透進去,化開瘀血。
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