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進來的。”
“這麼說……我睡了很久了。”柴可人看著牢房小窗外的天色,低聲地喃道。
“沒錯,已經超過整整一天了。”
柴可人腦中驀地靈光一閃,淡笑道:“你剛才發出的聲響,該不會是——”
對方先是一楞,接著哈哈大笑。
聽見他的笑聲,柴可人便知道自己想的沒錯。那“鏘鏘”的響音,就是他故意要吵醒她的。
“沒想到會被葉夫人識破。”
柴可人神色一淡,微笑地搖頭,“我不是葉夫人。”
“咦?可是你被帶來這裡時,島主明明就是這樣稱呼你的。”
“這件事,我會跟他解釋清楚。”柴可人不怪他誤會,因為會被誤解也是理所當然的。
“嗯,那你最好挑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再跟他說。”他語中帶著笑意。
柴可人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腕,見獨孤青在暴怒之時所留下的傑作,她只能苦笑。
“你的手腫成那樣,我想是需要看大夫了。”
她搖頭,“不用了,這樣子……可以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說話時眼底流露的愛意,連對面牢房的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搖頭失笑,痴情的人,總是會做出一些傻里傻氣的事。
“我該怎麼稱呼你?”柴可人問。
平時的她很少開口說話的,通常都是以點頭、搖頭,或是簡單的兩三個字響應別人,這是因為話說多了,她的喉嚨就會不舒服,非親近之人,她不會和他們閒聊,頂多會靜靜地聽對方說話。
不知為何,她竟會和對面那人談起話來;雖沒聊到多少事,但這對她來說已算不尋常的了,因此她才想問問他的名字。
“呵,倒是忘了這回事了。我叫索情。那你……”
柴可人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柴可人。”
“嗯……可人、可人……果真是一個可人兒。”
“你說笑了。”柴可人抿嘴微笑,“你在這裡多久了?”
“這裡?你指的是牢房還是掛月島?如果是牢房的話,那倒是沒多久,若是掛月島的話,我可是在這裡長大的。”
掛月島……熟悉的名稱讓她一時失神。
原來,這裡就是掛月島,是他生長的地方……
“青,我們以後就住在這兒嗎?”
站在高處,望著那片湛藍的海洋,層層的海浪有秩序地向他們這方撲進,柴可人柔聲發問。
“嗯。你不喜歡嗎?”獨孤青專注地看著她。
她笑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挑這個地方的理由。”
獨孤青抬起一隻手,指向海天邊際,依稀有物孤立在其中。
“那就是掛月島。”
柴可人聞言,連忙伸掌橫在眉間,似想看清楚它的模樣。獨孤青見狀,則是笑著拉下她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那座島的週轉有一層濃霧,外界是無法看透那層障礙的。”
“與其在這裡和家鄉遙望,為何不乾脆回島上去呢?”
獨孤青苦笑。
“再過一陣子吧——”
再過一陣子,他們的世界卻全變了樣……
“怎麼了?”察覺她心不在焉,索情忍不住問。
柴可人拉回心神,搖搖頭,但卻招來了一陣暈眩。她連忙閉緊雙眼,蹙眉抱頭,一點一滴地淡化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
“可人?”見她突生異狀,索情關懷之餘,也沒詢問對方意見,便直接喚著她的名,“你還好吧?”
“嗯……”柴可人苦笑地點頭。
“你臉色很蒼白,我看你還是再回床上休息好了。”
“不。”她搖頭,“我想聽你說說掛月島的事。”
“掛月島的事?”索情一愣,隨即明白地笑了笑,“你想從哪兒聽起?”
“青……獨孤青,你們島主,他什麼時候回味到島上的?”
“八年前。”索情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八年前,我們在岸邊發現了他……”
九霄廳是掛月島的主廳,氣勢磅礡的架構正代表著一島之主的權威。
夜已全黑,九霄廳中只點上幾盞煙火,微弱的光源無法將大廳照得明亮。
獨孤殘生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廳堂大椅上,因風搖曳的燭火,照得他原本就令人生畏的臉龐更加地陰沉、詭譎……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傳入耳中,他依舊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