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跟著梅州的人這樣叫他。
“你若真懂得何謂‘禮’,又怎麼會出現在柴家的後花園?”柴浪冷聲道。
“啊……”獨孤青心頭一驚,“當時在下一時情急,才會……”
“你早已藏身在樹上,這一點已形同竊賊,和情急與否,又有什麼關聯?”
“這……”獨孤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何回答。若是平日,他早有適當的話來應付,應付不過,最多是施展第三十六計,先跑再說!
但現在可不行了。因為在他面前這人是柴可人的大哥,關係著兩人未來的重要人物,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他,所以一開口說話就變得和平常的瀟灑自若不同,十分地拘謹,這也使得他腦子一下子難以運轉。
“大哥,他是我朋友。”
柴可人這麼說本是要緩和柴浪對獨孤青的敵意,但沒想到柴浪竟然介面——
“只是朋友嗎?小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大哥,你是說我們剛……才……”本來要說的話,漸漸地消失在她口中。
柴可人本以為柴浪說的是適才兩人私定終身的事,只是當她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精明目光,她知道,事情曝光了……
“大哥,你怎麼曉得的?”柴可人微紅著臉問。
“你的頸項上有清楚的痕跡。”
聞言,她立刻伸手覆住自己的右頸。她心想,定是大哥在為她拍背順氣時,被他發現的。
“你!”柴浪毫不客氣地指著獨孤青,“現在立刻離開,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梅州就沒有你容身之地!”
獨孤青心頭一緊,很明顯地,柴浪厭惡他,這不就代表他和可人……
獨孤青還來不及開口,卻見柴可人“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可人?!”
“小妹?!”
柴可人堅定地看著柴浪,“大哥,請成全我們。”
“小妹,起來!”柴浪斥喝。
自己的妹妹,哪有不清楚她個性的道理。她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只要她認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想做的事,也一定會盡力去做。而他也總是由著她。
但,就這件事不行!
“大哥,小妹自知做了辱沒柴家名聲的事,不敢祈求你的原諒。但……我和獨孤青情投意合,已經是他的人了,希望大哥能成全我們。”
柴可人看得出柴浪恨極獨孤青,在他厲聲趕走獨孤青之時,她便已明白。而她也知道獨孤青這一走,兩人恐怕難再有見面的機會,因為柴浪一定會加派人手看守她。情急之下,她只好使出這種手段。
“不可能!”柴浪的聲音裡有著難抑的憤怒。
他不明白一向明理懂事的小妹,為何會做出這等胡塗事來?他才不在乎什麼柴家名聲,他在乎的是她這一生的幸福!她對獨孤青有多瞭解,愛他有愛到需要以身相許的地步嗎?該死的是那混蛋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
“大哥若是不答應,小妹寧願長跪不起。”
柴可人的決心感動了獨孤青,卻傷了柴浪。
“他真值得你這樣做?”
她不語,只以眼神給他答案。
柴浪憤懣心痛地看著她,沒有人知道他心裹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深吸了口氣,心下有了決定。
“你先起來吧。”
“大哥……”
“這件事等我冷靜下來後再說。我也不會把他趕出梅州。”說完,柴浪便伸手想扶起柴可人,卻在她眼中見到了疑慮。柴浪皺了下眉,“你不相信大哥?”
她搖了搖頭,心底那股不安卻無法除去。
柴可人慢慢地站起身,膝蓋卻因疼痛而無挺直,獨孤青見狀想上前攙扶,卻被柴浪嚴厲的眼神阻止,只好愣在一旁看著柴浪將她扶至椅子上坐下。
“你走吧。下次若想見可人,由正門拜訪。”
獨孤青和柴可人頓時露出喜色。
“多謝柴爺。”獨孤青向柴浪一揖,再深情地看著柴可人,以一個微笑做為道別後,便如同來時的方式離開了柴家。
是夜,絳香樓裡,柴可人躺在床上反側難眠。
雖然大哥不再對她和獨孤青的事採取強硬的反對姿態,但她始終覺得不對勁,彷彿心頭有塊大石無法放下,沉重又不安。
其實大哥會那麼生氣是理所當然的。
他向來對她呵護備至,給她一切最好的東西,不忍她受到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