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把這事說給江洪聽,江洪叫道:“那你怎麼不打電話通知我,或者報警?他們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我說我當時連膽子都差點嚇破了,還報什麼警?說實話,我記得我當時覺得,除了說話打顫之外,還差點就尿了褲子。而江洪則一個勁地埋怨我,說我沒見過什麼世面,要是他,那幫劫匪可能連半個子兒也搶不走。最後他還煞有介事地說,因為我賴掉了問他借的那三千塊錢送花費,所以才會有此報應。“另外你回來之後,明明知道我跟夏羽都快結婚了,不還是照樣睡了她?你這樣的人,怎會沒有報應?”
第六節 床第之友
回國前,我的堂兄大衛。 周就曾找過我。讓我回去後,替他在美國開的那家公司打一下前站。自從那個著名的穆斯林教徒,派人在美國弄塌掉那棟所謂的世界第一高樓之後,整個美國,除掉美國本土人民之外,其他旅居在美的各國人士,基本上都杯弓蛇影心有餘悸,恨不得都作鳥獸散。
大衛最終也決定回中國投資。他的目標恰恰就是故鄉,他讓我在本市替他物色一塊好地皮,最好是全市最低價。至於回扣,他讓我放心:“哪怕虧美帝,虧社會主義,我也不會虧了你。”我當時還差點就接了一句,說他更不會虧自己。但念在他畢竟鼎力資助過我出國的份上,我只能欣然受命。
後來連我自己也沒想到:當我回國後,買了幾條好煙,硬著頭皮去外貿局找到有關領導時,他們居然把我當成了財神菩薩。不僅沒有刻意刁難我,還分四次,派專人,開專車來我家,專程接我去市政府的貴賓食堂吃飯。望著那些官員秉公執法、實事求是和精益求精的辦事作風,使得我差點替我的堂兄朝他們感激臨涕。
這事被我朋友江洪知道後,馬上就問我拿到了多少獎金。我說我是在替我美國的冒牌堂兄辦事。拿什麼獎金?當江洪弄清楚一切情況時,不禁對我破口大罵。他說我是個超級傻逼,還罵我真是無限弱智。他說現在,只要誰能拉個外商回國內投資,基本上都有數額不小的政府獎金。“你說你一分錢都沒拿到?媽的,那錢肯定被他們私自瓜分掉了!”
江洪還罵罵咧咧地說:“我操,在美國,你怎麼沒遭遇到約翰。 霍金斯的後人?像你這樣的笨蛋,怎麼還能坐著飛機完整地跑回來?是不是在紐約餓昏了頭,都快餓死了,然後被某個見義勇為的中國大使館官員搭救回來的?”
兩個月後,大衛打電話給我,也問到這個事。我只好含糊其辭,說拿了幾萬幾萬。電話裡,大衛哈哈大笑起來,說,啊呀,那他們真是摳門,怎麼這麼小氣?算了算了,你畢竟是在替我辦事,回頭我讓公司籌劃部的人再給你帶點辛苦費來。幾天後,大衛果然派了兩個外國手下,來中國跟我辦理手續交接儀式。並異常大方地付給我一萬美元的酬勞。
率領著兩個被中國新一代花姑娘們整得腎虧的外國同事,很快就完成了美國公司跟市郊開發區的頭幾輪談判。其間,朱大同已經在開發區蹲點,擔任郊區鄉鎮企業局副局長。因此,那幾輪談判顯得非常融洽,也非常親切。朱局副還一個勁地拍我馬屁,說我舉手投足之間,儼然外商的首席代表。我則趁著酒勁,向他這樣吹噓:只要合作成功,局座馬上可以去美國,公費考察考察點兒我國目前還沒有的專案。
朱大同似乎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大咧咧地說:國外有的,國內很快也會有!要不然的話,改善投資環境和迅速與國際接軌這兩句話,豈不成了一紙空文?
慶祝成功那天,朱大同還特地從局裡帶來兩個土裡土氣的公關小姐,讓她倆陪酒。杯盞交錯中,我覺得那兩個陪酒小姐,身上殘留的一些鄉土氣息還挺可愛。就說,我在外面飄蕩了這麼長時間,範圍也不算小,兩位算得上是我國的第一和第二美女。那兩個陪酒女沒笑,朱大同卻搶先笑了起來,可能是笑聲劇烈,居然把腰間的皮帶頭給笑飛了出去。
趁著兩位女屬下出去替自己買皮帶的機會,朱局副問我:你醉了?還是玩膩了洋妞,現在回來想懷懷舊?喜歡哪個跟你朱哥說!我說我沒醉,我剛才是以淳樸論天下婦女。朱大同又笑,還趴在我耳邊悄聲說,淳樸個屁!不瞞你說,她們倆,早被我玩膩啦!
我故做驚訝狀,還假裝關心他。說,啊呀!據說朱總理正在大刀闊斧地反腐倡廉。你得注意點。而朱大同卻說:“目前,在國內當官有個新趨勢。公家的錢,能花,但不能往家裡拿。編制以內的女人能玩,但不能嫖娼。按照這個思路往下發展,可以高枕無憂。”
九月份,當大衛在市郊開發區的分支正式奠基後,我就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