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後退。
其他特警隊員很快也追了過來,迅速加入了戰鬥中。梁好從背後撲上來一把將李冰脖子架住了,唐糖緊接著上前一記騰空轉身側踢,踢中了李冰的小腹。李冰捂著肚子後退一步摔倒了,其他幾個女特警趁機一起上前,很快三兩下就將李冰完全制服,牢牢地扣在了地上。
薛蕎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對講機跟隊長報告:“特01,我是特35,我們已經將李冰制服,請指示。”
“好,你們看好嫌犯,我們馬上就到。”
收起對講機,薛蕎抬頭望了望天空,天已經完全亮了,太陽褪去了那層紅色的外衣,光芒萬丈。
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梁好走過來:“副隊長,隊長怎麼說?”
“看好人,一會公安局有車過來把嫌犯帶走。”
“是。”
薛蕎走到一旁,抱著受傷的肩膀輕輕靠在粗樹幹上。
肩膀那裡已經疼得抬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骨頭。
雖然受了傷,薛蕎心情卻不算壞。她唇角淡淡一彎,在心裡想,既然受了傷,那不如就在家裡多待兩天吧。
☆、2、醫院、
李冰轉交給公安機關以後,隊長古峰開車送薛蕎去了部隊醫院。唐糖本來也想跟著,被古峰呵斥了兩聲,立馬撇了撇嘴滿臉不高興地跟著隊友一起離開了。
唐糖失笑,跟古峰說:“得,你又把這丫頭給得罪了。”
古峰不以為然:“她是個戰士,不是個大小姐,我的職責是指揮戰士,而不是哄大小姐高興。”
薛蕎挑了挑眉,笑了下,沒再說話。幾年前薛蕎剛進特警隊的時候,古峰還是副隊長,那時候他就是這樣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性格,特警隊裡的女兵對他是又恨又怕,背地裡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古老黑,因為他那張臉永遠都是繃著的,跟一塊黑炭似的。這麼多年了,古老黑是一點都沒變。好在薛蕎已經從一個整日捱罵的新兵蛋子一步步摸爬滾打成了副隊長,看著唐糖對古峰滿腹的意見,薛蕎只覺得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反正她是怡然自得。
掛好號以後,古峰對薛蕎說:“你受傷的事,我已經通知蘇團長了。”
薛蕎笑了笑:“我這肩膀只是個小傷,你還驚動他幹什麼。”
古峰面無表情:“我的戰士受了傷,我這個當隊長的自然有義務通知家屬。你是副隊長也一樣,不能搞特殊。”
薛蕎聽了古峰一本正經的話,只笑了笑,沒有再吭聲。其實她早在心裡偷著樂了下,她剛才還一直在想該以什麼方式通知蘇佑她受傷的事呢,古隊長這個自作主張深得她意。蘇佑那人反偵察的能力也很強,要是她自己主動打電話說她受傷了,那他肯定以為她又是耍花招,故意誇大病情好博取他同情,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要是由他們隊長來跟蘇佑說這個事,薛蕎相信蘇佑不會坐視不理。
老軍醫給她驗傷的時候,見肩膀那裡已經青腫了一片,不由得嘖了一聲:“傷得挺厲害啊,很疼吧?”
薛蕎搖了搖頭,平淡地說了句:“還行,不是很疼。”
老軍醫笑了聲:“女娃娃還挺能忍的麼。”
其實薛蕎這肩膀現在動一下都疼得要命,只是薛蕎這種從生死線上掙扎過的女特警,對於疼的感覺,早就有些麻木了。
況且薛蕎體會過最折磨人的痛楚,不是身體上的傷口,而是心裡的傷。
一年前,薛蕎剛從模里西斯執教回來,被提升為女子特警隊副隊長,正是被無數掌聲和鮮花包圍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周潛已經結婚的訊息,瞬間就像是從天上摔到了地上,摔得自己粉身碎骨的。那種疼,很久之後薛蕎想起,還是鑽心一樣,張揚到骨頭裡的每一寸,連骨髓都痛地尖銳。
那之後,薛蕎把自己鎖在房裡整整一個星期,誰勸都沒用。後來薛蕎的嫂子沈佳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她從房裡拖了出來,把她推到衛生間的鏡子面前,衝著她喊:“薛蕎,你看看你這個鬼樣子!你覺得特別放不下人家,人家還不稀罕你呢,你看你為了他變成這個樣子,值得麼!”
薛蕎看著鏡子裡憔悴不堪的自己,愣了又愣,突然捂著臉,嘴一癟就哭了出來。她這一個星期很少喝水,連眼淚都擠不出來,沈佳卿將她摟在懷裡以後,薛蕎暗啞的嗓子裡就擠出幾個字:“嫂子,我疼。”
她說的是心疼,疼得五臟六腑每根血管每片肌膚都在疼。
嫂子摟著她,輕拍著她肩膀,嘆了一聲:“蕎蕎,沒有什麼能疼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