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實屬不易,想當初,在婚禮上一見你的儀態,到今天仍然是記憶猶新,萬分欽佩,怎料不出半年,便這樣讓人瞧不起來?”
“好言好語你不聽,硬要撕破你這厚臉皮不可麼?鬧得楚何現在生不如死,你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打起雲陽的主意,我們季家是欠著你什麼了,讓你這麼惦記。”她懊悔的在門外來回走動,咬牙切齒般的憤然。
我屑笑,“季太太,有些東西呢,不管你怎麼樣甩都甩不掉,一輩子都要受它折磨,你可試過這種感覺?你的更年期早過,實在不必這麼憂心,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樣也拿不到手裡,你又何須這般不自信?我這種生來便下等的女子,自然要為自己謀劃算計,哪樣東西可從天下掉下?我不想受人安排生活,也從不去希冀沒有結果的事情,所以我執意要留下,剛好趙先生也願意收留我,等過了這陣風頭,我自然會離開,你與我,又何需撕破了臉皮,在此針鋒相對呢?”
“沒有什麼好話說,你不能留在這裡!孤男寡女共處一事,不合適!”她馬上拒絕,聲音近了些,顯然已經衝到門邊。
我依然不冷不熱,“這話你大可讓你女兒同趙先生商量,管住他不到這裡來不就好了麼,何況舍近求近,又鬧得這般辛苦連老臉也不保呢。”
她一時語塞,又無計可施,停頓一會突然道:“你若還要這般固執,我只好出面請趙老爺子和太太出面,讓他們來評評理,你身份不明,又和那一幫烏合之眾有干係,如此的不清白,鬧大了,你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趁早拿了支票走人。”
“你少來這一套,若真能這樣做,你還需在這裡守著麼,恐怕你還沒有膽子得罪你這個女婿吧,我一早知道我留下來,便顧不得臉面,可是您的臉可還要呢,我說得沒有錯吧。”我得逞的大笑,她若以為個個女人似我母親那般好對付,那真是上天在眷顧她了。
這仗打得實在沒有意義,我正轉身想回床睡回籠覺,突然竟她道:“那楚何呢,你也不顧他了?”
我一愣,停下步伐,緊攢起眉心,“你是什麼意思?”
她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一字一句的,“楚何待你是真心的,你不會不知道,他不聽任何人的勸告,死心要離婚和你在一起,你真放下了?”
我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澀到我心裡,竟從喉心泛出一絲酸水來,連忙吞下,只聽自己問道:“你不反對我們了?”
她似乎在躊躇。
我繼續道:“你願意幫我,促成我們在一起,只要我能離開趙雲陽?”
她的聲音在發抖,牙齒輕輕的碰響,似乎極是為難,但還是出聲回道:“事已至此,他那門婚姻也保不住,袁家家大業大,這種醜事已經捅開,定不會讓媛媛與楚何再在一起。”
我冷冷的回:“你會如何?”
“現在媛媛還想不開,她一向聽我的話,我可以加以勸說,勉強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意思,總之儘快給你一個答覆,事情不會拖太久。”
我攤坐在地,久久不能作任何的回答,頭袋轟隆隆的響,整個世界好像在旋轉,不由得我控制。
“季小姐?”她忍耐不急,試探的叫我。
我一抹額頭,竟出了冷汗,牙齒都在發抖,強自保持聲音的鎮定,冷靜道:“你果然是一個好母親,這麼懂得為楚何著想。在你心目中,他們兄妹早一分高下,遇到危機,你最先想的就是把楚何甩出去,做你的犧牲品,是不是?”
她十分惱羞成怒,“你以為我願意接受你這樣的兒媳婦!他和你在一起,你能幫到他什麼?!他鬧出來的醜事,自己善不了後,還想連累元芷嗎!他既要死要活定要和你在一起,就讓他自己嚐嚐這苦頭去,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苦心!”
天哪,這是什麼世道,我恍惚的仰起脖子望著天花板,可是淚水卻還是流了下來,怎麼也倒不回去。
我笑,我好想笑,淚越多,我便越笑得多,卻是哭笑不得,比死還難看,到這一步,才知道,在她心中,柯楚何是這樣的地位,他好,可以為她撐起臉面,紮起臺型,不好,便成了連累,甩也甩不及,我哭,我笑,不是為柯楚何難過,不是,不是,我心中憤怒的叫著一萬遍,我只是可笑我這一年來,報仇報錯了物件,我一開始就應該選季元芷,只有她才是林惠怡的心頭肉。
“你怎麼啦,說話,不會是死了吧!”她見我許久一絲聲音也沒有,開始捶門。
我突地起身,手一下子抓到門把手上,就這麼按了下去,聲音一響,我又清醒了,季千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