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傷是怎麼回事呢?
對方沒有躲在臥室的衣櫃這些更容易藏人的地方,卻躲在了洗手間這麼一個最容易被我發現的地方,顯然他並不怕我發現他。要麼他是怕被別人發現,要麼他是早就計劃好要趁我來洗手間時控制住我。
整套房子只有洗手間的百葉窗是習慣性地半閉合上的,外面的人根本發現不了裡面的情況。別處的窗戶卻都是透明開放,可以輕易觀察到屋裡的情況。所以他是害怕蕭天派來保護我的人發現他?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應該對我和蕭天的關係甚至是身份都是清楚的,起碼不會是一無所知的。難道他就是那個殺害蕭天以前愛人的兇手?現在他潛入我屋裡是又要來殘害我嗎?
028 把命交你
想到這裡,採月驚慌起來。她清楚地記得海子告訴她的蕭天以前的愛人是怎麼慘死的。可是很快她又鎮定下來。
不可能的,這個人自己已經受傷了,而且他如果真是為了躲蕭天派來保護她的人,那他更不敢輕舉妄動,還怎麼敢做出動靜那麼大那麼令人憤恨的事呢?那他到底為什麼要潛入屋子裡?
採月打量著男人時腦子裡飛速地轉過這些念頭和疑問,同時她在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對面前的危機。
她的頭衝著男人流血的部位不住點著,示意他要立即處理傷口,然後又使勁點頭點到自己的脖子下面,又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讓他處在危險中。
採月也不知道男人明不明白自己的示意,她只能賭一賭了。
男人依舊冷冷地盯著她,沒有動。他衣服的血暈越來越大,甚至有血順著他的褲管流到了白色的瓷磚地上。採月瞪大了眼看向男人,示意他他流了很多血了,她的眼中居然充滿了擔憂而不是恐懼。
男人的呼吸開始有些粗重起來,看起來他也是在硬頂。血液的迅速流失讓他慢慢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現在又是冬天,一年中最寒冷的節氣就要到了,他的身體明顯覺得有些冷起來。
猶豫了一會後,男人取下了採月口裡的小方巾。
“不許叫!”
“我不會。”採月低聲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現在受傷了,一直在流血,要馬上包紮,否則光這麼流血流下去你都會沒命的。”
“不用你管。家裡有沒有包紮傷口的紗布和藥品。”
“我剛搬到這裡,家裡的東西都準備得不齊全。我知道離這不遠有一家醫院,我現在馬上去給你買一些來。”
“你以為我是傻子,要是你報警或是跑了怎麼辦?”
“隨便你!我可以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只要這麼耗下去你遲早也會暈倒或是死掉。放我走你有一半的機會得救。不放我走你就自己走,你放心,我不會報警的。我知道剛剛你放過了我,否則我可能已經死了。就算報答你放過我,我也不會為難你。”
男人的眼中露出些許驚訝。他再次上下打量了採月幾眼,然後點了點頭。
“好,我就冒一次險相信你,把自己的命交給你了。”
然後男人解開了綁住採月手的毛巾。
“你等著。在此之前你先用這塊毛巾捂住你的傷口,你的血不能再這麼流了。”說著採月遞給男人一塊乾淨的毛巾,然後她就迅速離開了家,朝醫院跑去。
邊跑採月邊想:“我真的就這麼傻傻地跑去醫院為這個男人買繃帶和藥品嗎?萬一他包紮好傷口後又反過來威脅我,我怎麼辦?可是聽他剛剛的意思,他害怕我報警。如果我報了警他要逃跑,那他很可能會因傷流血而死。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她一直掙扎和猶豫著,本來離醫院就只有十分鐘路程因為快速奔跑只用了幾分鐘就到了。
到了醫院採月直接就進了急救室找到值班醫生。值班醫生是個年輕的男大夫,聽了採月的話,一口就回絕了她。
“你還是趕緊把傷者送來醫院吧。你以為什麼傷都可以隨便弄弄就好?搞不好破傷風人就廢了。”
“不是,太夫您誤會了,沒有什麼傷者。是我一個朋友,我擔心他會受傷,想提前準備點東西,因為我家住得比較偏,附近沒有醫院,這樣萬一他受了傷我可以先簡單處理一下,免得來不及到醫院他就失血過多堅持不住了。”
太夫看了幾眼採月,覺得不像什麼壞人。而且她要的也沒有什麼敏感的東西,只是普通的紗布和消炎藥以及包縫扎傷口的針線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值班室倒是有不少,於是就拿個袋子裝好給了她,還問她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