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不該睡著,沒和他一起出去。
夕陽抹上餘暉時,她開始做晚飯,滿心想藉這頓晚餐多少略微彌補她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歉疚感。
不論如何,他失去了一切是事實。
八點正,澤光沒有回來。綃瑤首次發覺一個人吃飯如此孤單無味。她為他留了一份飯菜放在微波爐中。
坐在客廳裡,她百無聊賴地拿著遙控器,電影片道一臺一臺的轉來再去,心思全不在螢幕上。她很生氣,而且越來越氣。她氣自己居然想念他,希望他趕快回來,又擔心他沒錢坐車。她更氣他留張看不懂的字條,一出去到這麼晚還不見人影。
快十一點時,綃瑤聽到外面砰地關車門的聲音,又聽到他和人在說話。他偷快的笑聲使她一下子火冒三丈。她在這苦等了一下午,一整晚,為他擔心得要命,還為他做晚飯,他倒好,原來有人接送他,搞不好還是個女的,兩人痛痛快快玩到現在。
他進來時偷快的笑容仍然掛在臉上,眼睛閃亮。
“綃瑤,”他開心地說。“還沒睡呵?在等我?想念我嗎?”
她斜瞪他一眼,不答理他。
“你不想我。”他回答自己的問題,依舊笑容滿面。“嗯,肚子餓了,我去找點東西吃。”
他朝廚房走去。她真想繼續不理他。
“你的晚餐在微波爐裹。”她氣呼呼地告訴他。
他驚訝地轉身。“你做了晚飯?你會下廚?你為我做了晚飯?”
“不必如此受寵若驚,歡天喜地。”她冷冷地說。“我本來要把剩菜拿給隔壁的狗吃,但焦太太說它今天肚子不大舒服,我就留給你了。”
“我明天若看見它,會不嫌棄的親一下它的大鼻子。”
“得了,你別害它得傳染病。”
他大笑,走回來。“要不要來觀賞我吃狗食?”
“沒空。”她怒衝衝地。“我在看電視劇集。”
“唔,本地的劇集幾時把我們的晚間新聞加進去了?”
她的眼睛飛快轉向電視,可不是正在播晚間新聞嗎?她對自己翻個白眼,啪地用遙控器關掉電規。
“我本來在看電規劇集的頻道。”她強自辯道。
“你在生什麼氣啊,綃瑤?”
他的柔和一點也安撫不了她,倒像在她的怒火上淋了一道油。
“我生什麼氣?”她跳起來。“我有什麼氣好生的?不過是有個莫名其妙的壞蛋把我家當酒店,來去自如罷了,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我留了字條啊。”
“字條!”
她衝向廚房,並回頭兩次以確定他跟進來了。她抓下仍貼在冰箱門上的紙條,在他眼前揮著。
“『孤芳自賞去了』。你管這叫留言嗎?這種沙漠地帶的密碼,恕本人才疏學淺,有看沒懂。”
他又是一陣大笑。“我找你一塊上山,你不去,我就自個兒踏青賞花去了,不是孤芳自賞是什麼?”
“胡亂用成語。”她仍怒氣衝衝。“而且你根本不是一個人,有人開車送你回來。”
她看都沒看見他有任何動作,突然間,他已緊緊抱住了她。
“不要……唔……”她駭然大叫,卻變成一聲悶哼。
他閃電般蓋住她的唇,霸道地吻著她,雙臂堅定地環住她,使她無法動彈。
綃瑤屏住呼吸,僵在他懷裡。他的嘴唇施加在她唇上的壓力,令她的腦子呈現片刻停電般的空白,接著全身又如觸電似的一陣戰慄。
她沒有回吻他,可是隔了好半晌才想到要反應。
她使勁推開他。
“你好大的膽子!”她大吼。
他凝視她,滿眼都是笑意,也漾滿了嘴角。
“你質問我行蹤的口氣像太太質問丈夫。”他溫柔無比地指出。
“我……”
絹搖欲辯的聲音消去。他說的好像有點……是真的。她臉頰飛上滿天紅霞。
“你都用這種暴力的強制方式吻你太太嗎?難怪她要離……”
她發現她又被拉回他懷中。
“剛才那是要阻止你大吼大叫,現在這才叫吻。”
“不……唔……”
這次覆住她的唇異常地溫柔。電流由她嘴唇穿進她頭頂,透過她的身體,流向她腳底。
他的手臂溫柔地擁著她,他一遍又一遍用奇異的、柔軟的嘴唇和舌尖,無比輕柔的刷拂她的唇瓣。她站著不動,這種溫柔教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