綃瑤提醒自己不可再犯心軟的毛病。
“不要太溫暖了,這兒不是你的家。”她硬著心腸回他。“你答應明天一早就走,你別忘了。”
他整個表情靜了下來,幾乎有點悲傷的樣子。
“我沒忘,我會走的。”他靜靜說,收抬起碗筷拿去廚房,開始洗碗。
她終於無法控制地於心不忍起來。
“你明早要去哪?我上班前可以先開車送你過去。”她溫和地提議。
“我還不知道。”
她看著他垮垂的寬肩,無助的背影,幾乎想過去安慰他。她緊握住雙手,阻止自己靠近他,萬一他會錯意又吻她……其實那滿誘惑人的。
這想法嚇了她一跳。
“唔,你想一想,明早再告訴我好了。晚安,澤光。”
她快步逃出廚房,沒注意到自己叫了他的名字,更沒看到他驚訝而偷快的笑容。
綃瑤關上門,脫下衣服,換了睡衣,然後瞪著房門,打不定主意要不要鎖上它。她怕他來找她,又希望他來找她。做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內心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困惑的掙扎。
她走到門邊,伸出手,可是沒碰到門鎖就縮回來了。她的手拂過臉龐,停在被他吻過的唇上。還是……鎖上的好。
她的手再度一伸又一縮,在自己家裡還要鎖門,實在荒謬。
她上床把自己安置好,可是似乎不管她如何睡,姿勢都不對。
她最後索性坐起來,背靠著床頭,抱著枕頭,思考著澤光的困境。整件事現在在她腦中呈現出來的過程,變得一點也不清晰,疑點太多了。
黑澤光英俊又富有,怎會有女人不計一切的要和他離婚?
她的本能和直覺都告訴她,他真的是受害人。但,說不通。
向敏妍提出的檔案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他為什麼簽了字,無條件把一切給了他前妻,卻在事後表現得他對此事一無所知,暴跳如雷?
向敏妍真的以欺騙手段掠奪了他的財產嗎?她又如何使他在那些檔案上簽字的?
黑澤光又不是不識字,他不會不看檔案內容就簽上自己的名字。
除非,檔案上的簽名不是出自澤光親筆。
那麼不僅向敏妍有偽造文書之罪,綃瑤的事業也將因此受到打擊。假如澤光再一口咬定向敏妍欺詐他的財產,她也有份,她的整個前途跟著都要完蛋。
想到這,綃瑤猛抽了一口氣。但願向敏妍沒有知法犯法,但願……現在但願什麼都沒用,明天早上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看一遍向敏妍的檔案,好好仔細研究一下,漏洞究竟出在何處,她疏忽了什麼地方?
聽到澤光上樓的腳步聲,她趕緊躺下來,把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