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我揀起一塊碎石,斜側著身體朝湖面扔去,接連跳了三四下,驚起一連串水花,許久才沉下去。遠處有小孩拍手,我對他們揮了揮手,“不待在杭州,那去哪裡呢?”
我知道,他還是希望我回北京。我為了安慰他,說:“本來我一直打算考研究生的。”
“那為什麼不考?”
“可能因為是父親要我考吧,有點牴觸。便跟家裡說,讀了十多年的書,想出去闖一闖。我父親很生氣,說如果不繼續深造,那麼就要自己養活自己。我同意了。”但是外面的社會實在不是那麼美好。
他突然擁住我,說:“如果只是跟你父親賭氣,實在是沒必要,你現在還可以考。你看雨葭的男朋友不也是畢業後才考上研究生的嘛。”他極力說服我重新回到學校。
我堅決搖頭,“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嘛。”好不容易出來了,現在又鑽回去,像什麼話。臉面上也下不來。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賴住不走了。非但不走,反而找了個兼職,起早摸黑,日日奔波,倒比我還辛苦。
見他累得倒在床上起不來,說:“你還是學生,這又是何必呢?若要體驗生活,以後有的是機會。”他回答莫名其妙:“男人要承擔責任。”後來明白,因為我,他過早承擔身為男子漢的責任。
杭州有一種著名的小吃“西湖雪媚娘”,一聽名字就詩意,外面一層糯米皮,雪白透亮,輕薄柔軟,入口滑嫩,十分美味,我很喜歡吃。他下班後常常繞到“知味觀”去給我買,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但他一點都不嫌麻煩。
他生活規律,作息正常,無論做什麼事,有始有終,吃東西也一樣。我卻有許多不好的習慣。匆匆吃了幾口飯,埋頭繼續看武俠。他嘆氣,扳過我的臉說:“先吃飯先吃飯,待會兒看不行嗎?”我眼睛盯著書本,只差沒有鑽進去,正是驚險刺激的時候,哪有心情吃飯,漫不經心說:“已經飽了,吃不下。”
他叫起來:“老早就說餓了,現在連筷子都沒動……”我充耳不聞。他沒有辦法,唯有走開。過了會兒又過來,說:“張嘴——”我抬頭問幹嘛,他拿了個勺子餵我。我邊吃邊指手畫腳,講述書中的愛恨情仇。他連連敷衍,對著空碗看著我笑,問要不要再添,我點頭說好。
我吃東西老喜歡剩一點半點,不管是冰淇淋還是蛋糕,又或者是小吃。以前總是扔掉。他老是說我:“王今夕,蛋糕只剩半口,你就不能吃完嗎?”我懶洋洋坐在陽臺上,伸著懶腰說:“吃飽了——”總是拿這個當藉口。
他很無奈,只好自己吃了。發展到後來,我吃剩的東西全部由他負責,剩飯剩菜,半個小籠包,半串燒烤,半個蘋果……。後來我知道他從小在家裡如皇帝一般,別說是吃剩的東西,就是稍微次一點的,父母也捨不得給他吃。
我想我被他寵壞了。
八月底,快要開學,他就要走了,我很捨不得。不知不覺,日久生情,他已經在我心裡由一顆種子長成參天大樹,如果再這樣下去,開花結果,亦為時不遠。
晚上紅腫著眼睛回來。他問我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悶悶地說公司的人太可惡,新手不懂,可以提點,何必冷嘲熱諷,真不想做下去了。他抱住我,輕輕吻我,直到我情緒鬆緩下來。
他起身離開,我卻抓著他上衣下襬不放,手心直冒汗。他已經買好回北京的火車票,世事難料,他這一走,或許我們終將就此擦肩而過。我主動吻他,解開他襯衫釦子。他近來比較多穿襯衫了,看起來成熟許多,像個社會精英,是那樣的英俊,渾身散發男性魅力。
他按住我的手,有點懊惱說:“夕夕,別搗亂。”我知道我手伸向他胸口那剎那,他已經有反應了。年輕的身體經不起挑逗。我撩了撩額前垂下來的頭髮,嗔道:“我沒有搗亂。”我是認真的。
想必他忍了很久,很快房間裡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我閉緊雙眼,願意將自己交到他手中,任他調教。他手在我身上游移,每個部位都不放過,在大腿內側輕輕揉捏。我努力配合,蜷縮起上身,雖然有點害怕,但是沒有抗拒。
他就一直這樣,並沒有做出進一步舉動。直到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我愕然,撐著爬起來,裙子都褪到腰上了,有點傷心,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卻見他滿臉通紅,青筋突起,顯然以最大的意志剋制著。我來不及說話,只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他擦著水進來,我問剛才為什麼不要,還開玩笑說自己還是處女呢,我拋開矜持驕傲,下定決心,卻半途而廢,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