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下我額頭,沒有回答,只讓我趕快睡覺。
他後來說他當時在慾望和理智中間拔河,差點就崩潰了,後來想來日方長,不必急在一時,終於還是忍住了。
第二天我跟雨葭抱怨這事,嘀咕:“他是不是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不然美色當前,居然忍得住,有什麼好說的,完全打擊我。雨葭沉吟了一會兒,說:“要麼他不是男人,要麼就是一個極品男。”
這話說的奇怪,我文縐縐說:“願聞其詳。”她分析:“第一種情況就不用分析了;這方面不行,當然不是男人;第二種情況就值得玩味了,箭在弦上,他還能忍住不發,除了太在乎你之外,沒有第二種解釋,這種男人,世間少有,不是極品男是什麼?”
我傻笑,才明白過來,許久說不出話來。能得到他這樣的感情,便是粉身碎骨亦在乎不惜。“十個男人七個呆,八個傻,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跳出來,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不再讓他離開。”這樣的男人,萬里挑一,我決定好好愛他,不再讓他離開。
我跟他一起回北京。
工作又茫然無緒,我十分煩惱。他說:“你可以再考研究生。”我說:“其實我不是念書的料。”他笑:“你就是在找藉口,你若真想做一件事,有什麼做不到的?”他倒了解我。我很散漫,許多事情不在乎,但是一旦認定了,便不再更改,也不退縮。他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例子。
但是我還是不想回學校,總想要去流浪,跋山涉水,留下自己的腳印。或許我體內有不羈的靈魂也說不定,或許我太年輕。
他看著我,認真說:“夕夕,再給我兩年時間,以後我帶你一起旅行。兩年,兩年就夠了。”他在害怕,所以懇求我留下來。
我為難,但是至少分得清輕重。有些夢想可以推遲,但是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回來。我打電話回家,決定再考一年研究生。父親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聽得出來很高興,問我有沒有把握。我說考本校的研究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母親也很高興,讓我趕緊回家。我說留在學校複習。他們上北京來看我,帶了整整一箱子我愛吃的特產。
我突然覺得這個決定實在是不錯,既討父母歡心,又贏得他的心,自己也就高興起來。書到用時方恨少,唸書似乎沒什麼不好。
他問我準備考誰的研究生。我想了想說:“廖教授很好。”跟在她身邊,可以學到許多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她是一個如此有風度、有智慧、有涵養的教授。這是我願意繼續唸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我不會當真因為誰而完全忽略自己的意見。
我對雨葭抱怨:“平白無故比你低了一屆,真是氣憤。”雨葭笑,“或許這是辛如切的計謀也說不定,這樣他就只比你低一屆。”她一直說辛如切是一個“腹黑型”的人。
我認真想了想,很有可能,他曾經埋怨:“你跟我同年,為什麼比我高兩屆?不顧男朋友,一個勁地念書,有你這樣的女朋友嗎?”雖是玩笑話,卻可以看出他不是不介意的。他一直有大男子主義傾向,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個小正太。
他一邊唸書,一邊和一些同學在外面奔走,商量創業的事。我說:“你才大三,著急什麼!唸書是正經。”他上個學期果然拿到企業贊助的獎學金,給我買了一件平時只敢遠觀不敢問津的裙子。
他也不解釋,只說早不如晚,反正遲早都是要做的。他跟家裡商量銀行貸款的事,父母出面,籤的卻是他的名字。其實何必呢,家裡只他一個孩子,房子、車子、地產、店面……哪一樣不是他的?但是他不想依靠別人,縱然是自己父母。
他有次提起,說希望我研究生畢業,能有自己的房子。我聳肩說沒有關係,可以慢慢來啊。他因為比我低兩屆,總是很焦急,想要努力趕上我。他不能忍受我在外面工作,而他還在學校唸書。他說這樣的話,變數太大,把握不住我。
我開玩笑說:“以前不覺得,最近怎麼覺得你鑽到錢眼裡去了?真是俗氣。”他沒好氣說:“你不是說過,非有錢人不嫁嗎?”
我歪著頭說:“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了。”
他說:“不管怎樣,賺錢總是男人的事。”
我很感慨,靠在他胸前說:“放心,跟著你粗茶淡飯,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我以前確實還蠻拜金的,但是那是別人,不是他。我只希望他不要因為我而那麼辛苦。我會心疼。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讓世俗的你不顧一切,那是無比的幸運。
但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