嗇。”
話說完,朱成玉就不明白自己想什麼了,他其實開始是想拉顧深一把,讓顧深明白梁碧落完全可以匹配得上顧家,完全可以把人光明正大地帶到家裡去,沒必要弄得兩個人痛苦難當。可越說越說,他就越覺得自己是在指責顧深,而不像是勸說……
這麼一想朱成玉忍不住呸了一聲,心說老子還沒這麼卑鄙。
“你說得對,我沒認真過……”顧深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失神地坐在太師椅上,硬木的太師師發出一聲悶響,手掃過桌案上,一把裁紙刀劃破了他的掌心,但是他的心卻空落落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血一點一滴,如梅花一般開在剛默完的《心經》上,紅與黑在白色的宣紙上被渲染出幾分慘絕來。顧深知道朱成玉說得對,他從頭到尾就知道沒有以後,所以從來不敢交付出心。他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自己的底限,卻原來一直在傷害碧落……
“碧落……”掌心的刺痛哪裡比得上心被扎疼的痛,是他自己用一根名叫碧落的鈍針狠狠地紮在心上,不見一滴血卻刺穿了心。仰面無淚,顧深發現,眼淚這一直以來覺得奢侈的東西,現在他是多麼的需要。
猛然是,顧深想起了一首歌的詞:“還不明白,就別說是愛,一杯水成不了海。若是懂得,誰忍心離開,其實你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原來他一直是個不懂事的小孩:“碧落,我錯了!”
千里之外,離開之後,他終於明白,他做錯了,也知道了錯在哪兒。錯在藉口太多,錯在防備太多,錯在不肯付出,錯在只願意得到,錯在一開始他就錯了。
“碧落……”千言萬語說不出口時,只碧落兩個字便唇齒生香,可是現在卻是剔骨蝕心,再無其他。
而在G市梁碧落的家裡,朱成玉正在看著梁碧落,苦笑著說:“對不起。”
梁碧落低下頭,一瞬間眼裡有盈盈地淚光閃過,卻很快抬起頭來轉為笑眼,對朱成玉說說:“你沒有錯,其實我和顧深都沒認真過,他錯在不夠瘋魔,而我錯在顧忌太多。”
朱成玉說不出話來,心裡有些觸動,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梁碧落仰面望天,說出一句:“朱成玉,你怎麼能把真話說出來呢,真話……太傷人了!”
是啊,真話,太傷人了,而他們已經經受不起了。
34
34、思念這東西 。。。
自從那天去梁家拜訪過之後,姚安憶有事沒事就去梁家,有時候梁媽媽不在,就跟梁碧落戲曲衣裳地說上大半天,有時候梁碧落和梁媽媽都不在,她竟然也能和梁立華嘮得著。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梁立華有時候還真能從姚安憶的話裡得出些啟發來,加之梁立華這人態度好慣了,當然拿熱情的姚安憶沒辦法。
對此梁爸爸沒戴眼鏡時偷偷說了一句:“你媽怎麼越來越嘮叨了!”
聞言,梁立華樂得直撓牆,他爹果真是彪悍的人物啊!
週末的上午,姚安憶打來電話,說請梁家上下都來家裡吃飯,天天打擾怪不好意思的。打這電話的時候朱成玉就在邊上,一邊聽著一邊白眼,他娘要是知道啥叫不好意思,估摸著太陽也會怕熱。
“你什麼樣子,趕緊給收拾收拾,你還沒見過樑家爸爸,要給人留點好印象。梁家把碧落和立華都教得書卷味兒十足,肯定是喜歡溫厚博學的孩子,可是你除了嘴皮子溜點,可沒什麼長處。現在我明白你爸的話了,關鍵不在碧落好不好,而在你有沒有問題!”姚安憶心說梁家啊,就算境遇到了這樣的地步,骨子裡的大家底蘊卻是半點不失,反觀自家兒子從來就沒個正形。
但是姚安憶可不知道,梁爸爸屬於那種年青時胡天胡地、放蕩不羈的,現在人到中年,兒女大了才收斂,要不然朱成玉和梁爸爸比起來,就只能說這孩子太正經太端正了。
聽著姚安憶的話,朱成玉忍不住長嘆一聲,說:“媽,您兒子我沒那麼差勁!”
“一邊老實待著去,等會兒去機場接你爸!”姚安憶扔下一顆炸彈,笑眯眯地轉身。
而朱成玉被雷劈在原地久久沒法回過神來,這……就雙方家長見面了,話說他和梁碧落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呢。而且兩人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說起顧深的時候,娘咧,不覺得太快了嗎。一切來得太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
“媽,你可太誇張了,小心把碧落嚇跑了,她本來就在殼裡縮著呢,你這樣非把她嚇得不敢伸腦袋不可。”
白了自個兒子一眼,姚安憶一邊戴上手套洗水果,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