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家長的事家長會解決掉,孩子的事當然就只能孩子自己解決了。要是到最後碧落還是不喜歡你,我就認碧落當女兒,反正你妹也天南海北的不見人影,而且我喜歡的東西這孩子看不順眼。唉……碧落怎麼不是我女兒呢,多貼心一小棉襖啊!”
搖了搖頭,朱成玉忍住吐血衝動,姚安憶從小就眼饞別人家文文靜靜的女兒,反而對自己家那假小子樣的朱成雲有點煩。按朱成雲的話來說,這叫補償轉移療法!
“媽,成雲要是聽了又該說自己是撿的。”
“對,你們倆都是我在巷子口的槐樹下撿的。”天底下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爹媽撿的,這招騙了天下多少孩子啊!
電話聲響了起來,是朱匯承打來的,電話一接通朱匯承就說:“成玉,我在機場,趕緊地來接我,這地方怎麼東不是東,西不是西的都把我給弄糊塗了。”
“爸,您在機場裡待著,我馬上來。”做為兒子,朱成玉實在不想點破朱匯承其實方向感不太好的事實,也就這方向感不強的,竟然還一種穩穩實實地升到現在這位子上。在時候朱成玉自己想想都覺得,真是多虧了自個兒那曾爺爺,要不是他老人家面子忒大,估計也沒他家現在的光景。
接了朱匯承從機場出來,朱匯承看了幾眼,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G市很亂啊!”
路亂,車亂,房子亂,人多起來也亂,當然這只是指遠郊的地方。到了市區裡,哪哪的城市還不有幾條能停飛機的街道,大寬馬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G市就是這樣矛盾,而遠郊保持著原始的狀態,而城市卻迅速地發展著。
朱成玉接了一句,說:“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除了沒人的地方哪不亂。”
“顧深打過電話給你吧,有沒有說他家裡的事?”此時一切塵埃落定,朱匯承才嘆了口氣問道。
“爸,你不該瞞著我的,我知道這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事情,但是應該讓我知道,你們的手段是政治上的、人情上的,我們小輩自然也有小輩的手段,無關政治,更不關人情。爸,您太小看兒子我了,遊蕩幾年這點事都穩不住,那我就對不起咱曾爺了。”知道朱匯承是為自己好,朱成玉話裡沒有任何怨怪的意思,父母家人,兄弟朋友本來就是在同一位面上。
“老顧家的事也算是到這結束了,只等著顧深從清源回來,我們這些當叔伯的再幫他一把,送他個陽關大道。再加上週家的關照,以後不說掌控大權,管個緊要的部門是不成問題的。也是顧寧這孩子嫁得好,要不然憑著你顧伯父的性格,怕是少有人伸援手。”朱匯承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嘴中所謂的緊要部門卻必定是旁人眼裡權柄在握的職位。
有了朱匯承這句話,朱成玉也算是安心了:“算不上因禍得福,也算是正得其所了。爸……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你只比顧深小三個月,顧深現在去清源鍍金了,老子想著把你送到哪去合適?你各地的鄉土話都學得好,要麼去四川,那的菜合你胃口,不怕虧著你這張嘴。”朱匯承主意一定,基本上就沒什麼反駁的餘地。
朱成玉也老實,知道這是必需要會走的路,也不哼嘰安安靜靜的開車:“爸,到了!”
“嗯,明年安排你去渚方,這事就這麼定了。”朱匯承下車前扔下這麼句話。
聽了朱匯承的話,朱成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爾後便緊緊握住,但很快又鬆開了泛白的指節,透過車頂的天窗看向初春的陽光,滿面溫暖而掌心微涼。
從小他們就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身不由己,而那時候他們只能妥協,反抗是門學問,而妥協是門藝術,以後他要做的就是把這門藝術玩得更加精深一些。
而此時的顧深,已經身在清源了,清源空氣不是很好,因為有幾家水泥廠,空氣裡的可吸入懸浮顆粒密度大於規定的標準。大街上一眼看去全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不管是公交車還是計程車都是灰濛濛的一層,第一眼這個縣城給顧深的感覺是非常髒。
顧深穿著一雙淺色的皮鞋,剛走了不足十米就染上了跟這個地方一樣的灰色,跺了跺腳卻只把地面上的灰塵跺了起來,顧深搖搖頭趕緊一步躍上了馬路邊上的臺階。
接應他的是當地的縣委副書記和辦公室主任還有司機小劉,縣裡早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說是新任命的縣長今天會來,是從北京來的,背景很牢靠。縣委副書記當然是明白人,這是位來鍍金的,當然是熱情接待,態度也非常和善。
“顧縣長,我們給您安排的住所不知道您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