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子默。
子默,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天天去他們宿舍樓下等。
從早等到晚,從晚等到早。
從他們宿舍樓早上開門,一直痴痴等到他們宿舍樓關門。
每日每夜、每時每刻,我都在等。
夏言他們同情而擔憂地看著我,看著我面無人色地站在那兒。六月的天氣,我的身體卻總在發抖,簌簌地像被秋風掃過的枯黃落葉。
他們愛莫能助。
沙沙被我嚇壞了。她時常陪著我,站在那兒,試圖和我說說話,但是我固執地站在那兒,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要等到子默回來。
我要等他回來。
終於有一天,向凡出來了,他臉色陰鬱地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你走吧,子默不會回來了,而且子默不會再見你。他說了,他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我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般,惶急地看著他,“子默……子默,他跟你聯絡過了嗎?他跟你聯絡過嗎?”
他看著我,他的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終於他嘆了一口氣:“林汐,當初子默生病的時候,我真不該來找你。”
“與其讓他現在這麼絕望,倒不如就乾脆讓他當時痛苦。”
我彷彿當頭遭到了重重一擊,半天我的眼前都直冒金星。我的腿發軟,我的眼前彷彿一片漆黑。
我躺在床上,我整整躺了三天。我不吃不喝。我還抱有一線希望。
我想,子默終究會回來參加畢業典禮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那天我一早就去他們宿舍樓下等,一直等,就那麼等著。
終於,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我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夏言他們和他在一起,一群人朝宿舍方向走過來。
他就在那兒,他就站在那兒。
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我拼命擦眼淚,拼命擦,想把他看得仔細一點,好讓我確信,我不是在做夢。
他的臉,憔悴不堪。他實在是瘦得太多太多了,幾乎已經脫形。
他略略低著頭,面無表情地一路走過來。
夏言看到我了,他停下腳步,大概是對子默說了些什麼。
子默抬頭看我,完完全全的陌生而冰冷的眼神。
他又低下頭去,繼續走著,不再看我。
當他們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張開嘴,我想說話,但是,我什麼都說不出口。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在我身旁無聲地走過去,我全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乾了。
終於,看著他瘦削的背影,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叫道:“子默――”
他的背一凜,接著繼續向前走。
我彷彿不知道從哪兒借到的力量,我居然能飛快地跑到他面前,然後我乞求地看著他,“子默,那天,我是真的真的……”
他抬頭看我,立刻他的眼神駭住了我,我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眼裡佈滿血絲,野獸般受傷的眼神,深深的絕望。
他輕輕張開口,他的話如輕煙般一句一句地飄了過來:“這一生我最痛恨的,就是被至愛的人欺騙!”“林汐,我還是一直錯看了你!”
“林汐,如果認識你是個噩夢,那麼現在的我,無比清醒。”
“林汐,我發誓,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
說完,再也沒看我,一直向前走去。子默就此消失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他就此,完完全全地走出了我的生命。
我的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了下去。
我依然,天天穿過馨園,穿過天橋,穿過律園。
我依然,天天經過那個大操場。
我依然,天天去那個教室上自修。
我依然,天天晚上,靜靜立在他們宿舍樓下,抬頭看著那盞燈光,儘管我知道,那盞燈光下沒有子默。
……
是的,我的生命中,已經不再有子默。
而且我生命中,最快樂最開心的那段似水年華,也已經被他帶走了。
但是我又何嘗不期盼、何嘗不幻想,子默,終有一天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於是我打電話回去,我對媽媽說,暑假裡學校有活動,我要晚點回去。
我仍然抱著一線希望,我在等。
我在等子默回來。
沙沙也沒回去,她什麼都不問,就那麼陪著我。
終於有一天,當我又站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