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樓內頓時轟鳴幾聲,木樑落灰,臺階欲震,立足難穩。
頃刻間,還未等樓上眾人回過神來,立穩身形。只見那道衍和燭九尊已然纏鬥在了一起,片刻便過了十餘招。
道衍的內力出自禪宗神通,古燈見心,其氣海大成囊括世間,包合萬物,源源不絕,便是陰柔剛猛任何一種內力也能化的乾乾淨淨。反觀那燭九尊,此人少年時遊歷四方,把百般武藝融於心中,最後看破樊籠自創一門烈火焚爪,合刀槍劍戟,拳腳掌步八門武學造詣於爪勢,可謂返璞歸真,自成一方。
抬眼看去,此二人越鬥越緊,道衍和尚拳風呼嘯不止,招招收放自如,便是這燭九尊也不敢硬接。
“大胖子!看拳!”道衍大喝一聲,袖袍開合,一拳平平推去,可內含百般變化,看似樸實無華,卻又無從下手去接。燭九尊眉色一沉,退了三步,雙足點地而起,躍至空中,堪堪避開道衍的拳勁。和尚一拳未中,勁風凜凜,有如江河,直把樓中眾人掛的東倒西歪,掩口阻鼻。
“喲?還有些靈巧!”道衍收住拳勢,抬頭看去。
只見那燭九尊滯空在頂,後足點粱,身法沉穩,順勢而下,左手收於腰間,右爪怒沉,合全身勁力於一式,凌空劈下。
“好!一爪含百意,一式沉萬鈞!”道衍心知對方已然使出畢生的絕學,妄圖和自己爭個高低,當下豪氣頓生,暴喝一聲。兩足踏地立穩,雙掌取扛鼎之勢,勁力催到十成,只等那燭九尊從天而降,道衍陡然雙目暴睜,合著全身內力爆發而出,兩掌開山分嶽,驚天動地。頃刻,只把這百年沉木的茶樓震的搖晃幾下,桌椅茶酒早已撞的粉碎,內力碰撞之聲貫穿長安四方,再回頭看去,眾人跌倒在地頭暈目眩,雙手捂著耳朵叫苦不迭。那燭九尊亦是退了三步,稍微氣海,接著不待道衍回神,立馬強攻了過去。
“呵!還來?!這胖子今天是怎麼了?”道衍大笑一聲,“和尚八年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架了!”
燭九尊也不答話,左右兩手,雙爪齊出,熱浪騰騰,直奔道衍面門。
道衍眉色一凝,也不退避,足下一點,也迎了上來,禪宗內力大開大合,剛猛至極,頃刻間又和對手纏鬥在了一塊,比之剛才確實佔了上風。
“到底是拳怕少壯,這和尚的內力源源不斷,越戰越猛,倒是老夫的內勁頗有停滯了。。。”燭九尊心頭一驚,大呼不好,當下喝道“孤龍,慈鳳!你二人還等什麼,此番再不走,我可困不住這和尚了!”
“什麼?!”萬昭儀聞言也是一愣,趕忙回頭看去,只見那外邦的中年男女已經趁著燭九尊和道衍纏鬥的功夫分散逃去。
“不好!”竺道生和鐵夢秋虞心影三人瞧得一驚,相視片刻,當下發足狂奔,向樓外追去。
“丫頭,你別去,追這小乞丐的人除了江湖好手,還有刺客之流,你若傷了,我回去沒法和念清和笑塵交代。”道衍一掌逼退燭九尊,趕忙護在萬昭儀身前。
和尚口中的念清和笑塵便是他和萬昭儀的子嗣,昭儀懷胎十月,誕下龍鳳男女,萬宏宇本來想了些許個富貴大氣的性命,準備給自己的寶貝外孫取個名號,怎奈萬昭儀和道衍早有所想,打算不隨百家之姓,以天地蒼穹心性而取。最後二人商議決定,男孩稱為笑塵,女孩芳名念清。
取自佛門禪語和紅塵詩詞: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心,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只見眾武林人士見著那媚娘和釋天抓著小乞丐已然逃脫,當下各顧各的運功踏地,紛紛追出樓去。
“臭胖子!你幹嘛纏著我家道衍不放!”萬昭儀脫口罵道,“你從長安西門一路和道衍鬥到茶樓也罷,此間的事關係到古禪寺的聲譽和小道士的下落,你怎麼還胡攪蠻纏。”
“丫頭,你沒見這大胖子喊那男女先走麼?”道衍嘆道,“燭九尊,你也是一代宗師,怎麼也惦記起這《玉虛真經》?還是你也想查出小道士的下落?”
燭九尊點了點頭,誠然答道,“此事並非丫頭你想的如此簡單,八年前,李承乾和李泰戰死大漠,蕭衍消聲滅跡,縱然他那一身罪名多有蹊蹺,可也抵不過他斬殺武林人士三千的事實。”
“哦?”道衍聞言眉色一沉,“小道士幫他媳婦爭奪天下敗了也罷,怎會去無端屠戮武林之人?”
燭九尊搖了搖頭,“這事是孤龍和慈鳳親眼所見,抵賴不得,他蕭衍縱然並非惡念之人,可也是煞星一個。”
“李泰不是死在了亂軍之中麼?”萬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