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生不解,“小道士怎麼胡亂殺人?”
“賣主求榮之事暫且不提。”燭九尊接著道,“近三年來,蕭衍這小子心有不死,企圖竊取這《玉虛真經》,於是殺了五州八郡的天機府主事,刀下亡魂不下百餘。”
“這事和尚也略有聽聞,這死者大半為一刀斃命,招式取那東瀛刀式和道門內功。”道衍點了點頭,“另一半死者周身經脈盡斷,心頭動脈貫穿,普天之下除了家師的摩訶沾露指有這等指力,便是小道士的玉虛玄冥指了。。。”
“便是如此,也不能說明小道士就是那十惡不赦之人!”萬昭儀依然不依不饒,“再說了,燭胖子,你放著幽谷不待,跑出來抓什麼小乞丐,今天若不是你阻攔,無論這《玉虛真經》還是蕭衍的下落,都能有個交代。”
“老夫知道你們古禪寺打算保護那小乞丐,進而藏了經書免去江湖殺孽。”燭九尊嘆氣道,“可我也是受人之託,查出蕭衍的下落。”
“查出又如何?”道衍沉眉問道。
“擒住此人,囚禁北漠,不能留他在中原為害。”燭九尊堅定道
“便依仗你一人和那些個江湖門派麼?”道衍頗有不信,“以小道士當日的神通,天下能治住他的人不出五個,大胖子你武藝雖然不輸他,可他輕功卓絕當年又在幽谷中悟出斗轉星移,便是和尚怕也難擒住他。”
“五個?”燭九尊扶須大笑,搖頭道,“若是八年前,這世上還真有五人能夠擒住這小子,可是如今。。。”
“如今怎麼?”道衍聞言一愣。
“便是指點我武功的老怪物,也奈何不了他。”燭九尊搖頭嘆氣,“以現在的造化,若是這小子想逃,普天之下無一人能夠擒住他。”
原來,當年燭九尊遊歷四方,遍步九州,在大漠之時巧遇馬賊。此人心情豁達,俠義肝膽,便在北漠中孤身大戰關外馬賊,以一敵千,雖然慘勝卻也落得經脈受損,武功盡失,昏死孤地。
等他醒來之後,面前卻是一個自稱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這老怪物目睹了燭九尊誅殺馬賊的一幕,心有不忍,於是把他帶到宮中修養,又點播他的武藝,散去繁雜不堪外家武藝,助他衝破樊籠自成一門。這才有了十二年前,燭九尊現世中原,臨西州,闖幽谷,笑看長安武林大會。
“老怪物?”萬昭儀還欲追問。
只見那燭九尊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總之就是老夫欠了那人恩情,如今要把小道士抓回北漠交差。丫頭和尚,告辭了,後會有期!”言罷,足下一點,出了樓去。
“和尚,你說。。。你說這小道士當真變成殘害無辜,屠戮四方的邪人了麼?”萬昭儀嘆氣問道。
“紅塵瞭然。”道衍亦是搖頭難解,“且不說小道士是不是投敵叛國,可那這胖子說的話,和尚卻難懷疑。”他輕嘆一氣,抬眼望著樓外昏暗的天空,“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天下又會起什麼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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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又現(上)
“你們。。。你們要帶我去哪?!”一少年面容疾瘦,口中咳嗽連連,分明還有些小病未愈,卻被一箇中年男子提在手裡,飛奔疾行。
“小乞丐。”那男子側目看了手中之人,口氣淡淡“你可藏了一部經書?”
“我。。。我。。。”那孩子聞言一怔,似早有準備,想也沒想脫口道,“我沒藏,江湖傳言那《玉虛真經》被個乞丐撿到,可天底下如此多乞丐,你們怎麼認定偏偏是我?”
“是麼?”忽然,男子身後一美婦跟了上來,輕笑道,“天底下是有乞丐千千萬,可這左手手背青色胎記的乞丐,怕只有你一個。”
“你。。你胡說!”小乞丐心有不甘,狡辯道,“你。。。你莫非走遍了大唐九州麼?你怎麼知道千千萬萬個乞丐中,沒有另外幾個手背還有這胎記。”
“好了,小子。”男子也不答話,只是緊了緊提他的手,“等到了北漠孤寒,你自然會說。”
“你!你們!你們不講理!”小乞丐掙扎片刻,卻是無能為力,他回頭看去,只見那美婦溫柔般看著自己,輕笑不語。小乞丐看的一愣,雙頰卻是有些發燙,“這。。。這婆姨好生。。。好生漂亮。。。怎的生個金髮碧眼?莫非她不是中原女子?”
此言倒也不虛,這孤龍慈鳳身為朔水十君,一人來自樓蘭古國,一人出自波斯之西。
孤龍乃是百年前樓蘭人氏,貴為亡國遺孤,樓蘭滅亡後,他流落北漠獨自飄零,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