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便好。”羅遊輕蔑般打量他一眼,回頭對張凱笑嘻嘻的道“走吧,大師兄,此番南下還得只望大師兄帶路。”
“嗯。”張凱點了點頭,三人向樓外行去。
不出盞茶的功夫,眾人已經全部到齊,片刻只聞張凱發號施令,上馬揚鞭,向城外而去。眾人漸行漸遠,此刻的蕭衍心裡一突不禁回頭望了望這鶴歸樓,雖然才半年光景,自己和馬叔,餘炕在西州的日子也算快活,哪知道卻突逢大變…今後回西州的日子,恐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想著想著蕭衍嘆了口氣。
“蕭衍!你小子快點跟上,懂點規矩好嗎!?”不遠處的羅遊扯著嗓子對蕭衍喊道。
“來了,羅師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蕭衍拍馬趕上,不一會就出了西州城大門,再一回頭除了能看見城門的影子,哪還有什麼樓哪還有什麼餘炕和馬叔。
出了西州後,眾人一路向東南而去。大漠白晝似個火爐般烤人,晚上又像冰窖樣刺骨。張凱和羅遊為領頭,兩人好吃懶做,平常日過五竿才啟程,午飯過後還要小睡幾個時辰,到了晚上常常飲酒到子時之後。這樣一路慢慢悠悠,第二個月才剛剛看見玉門關的影子。這兩個月來,沙漠行程十分艱苦。羅遊好拍馬屁,凡是張凱說的,羅遊立馬就去置辦,不過這可苦了蕭衍,在武師隊伍中,本來跑腿的最年輕的武師,可是蕭衍一來這活就落到了他的頭上。早上蕭衍要早起生火熱飯,晚上要給眾人添柴放風,遇到十分悶熱的天氣還要拿著竹扇給羅遊等人納涼。蕭衍從小生活艱苦,這點倒也無所謂,然而最可氣的是那羅遊常常在他面前賣弄身份,時而指指點點,輕著調笑謾罵,重著拳腳相加。蕭衍一旦早飯燒晚了,亦或是晚上端茶倒水的活沒做好,就是一頓毒言。更有時候,羅遊等人喝的爛醉如泥還拿蕭衍做個假人,比劃點拳腳,沒摔斷幾根骨頭,也是他的造化。這兩月時光,蕭衍被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恨不得有了馬晉風那樣武功一掌把羅遊的打出幾丈遠方才出氣,之後轉頭一想如果把武師都得罪了今後還如何回鶴歸樓,他到底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想著想著蕭衍嘆了口氣,默默忍耐了下來。
這日眾人到了沙州,李凱行在前頭,摺扇輕搖,羅遊屁顛顛緊隨其後,拍馬溜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喲!有趣事!大師兄快看!”羅遊趕忙殷勤般抬手指去。
“什麼趣事啊?”張凱聞言笑了笑,側頭看去,不免一愣,“怎麼回事?”
“怕又是欠債的老戲路了!”羅遊咧嘴一笑,頗顯滑稽。
蕭衍扛著行李走在最後,眼見張凱羅遊停了下來,也終於鬆了口氣,暫且放下沉重的行囊,得了歇息,“累…累死我了…”他擦著汗,卻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漸漸擋住了面前視線,“發生了什麼事?”蕭衍一愣,好奇起來,趕忙找了個土臺爬了上去,向前望去。
只見道旁酒樓中,一個玉冠錦服的胖子提著鳥籠傲然而立,身前幾個侍衛般的灰衣人緊緊圍著一個老叟,目露欺凌之色,後者唯唯諾諾,雙手顫抖。酒樓內多多少少七八桌,也有不少江湖打扮的劍客、武者。
“怎麼了?羅遊,你去打探一番。”張凱眉色輕揚,似有不解。
後者趕忙點了點頭,一溜小跑的入了人群,左詢右問,不多時回道張凱身邊,恭敬道“回大師兄,確實是這欠債的原由。”
“哦?仔細說來我聽。”張凱傲氣道。
“是!”羅遊點了點頭,說道“這老頭姓王,本是沙州陽門樓的掌櫃,可去年開始便沒有繳那入商道的銀子,得罪了萬家商莊的人,今日人家上門來收這酒樓了。”
“原來如此。”張凱點了點頭“早年聖上定下的天下大同之策,統商道,滅江湖。如今商道盡歸萬家,這入門的銀子也是該繳,在理。”
“可不是麼?”羅遊嬉皮笑臉,附和道“這老頭拖欠兩年的銀錢,如今白紙黑字,萬家手裡可是有憑有據,這也算他倒黴。”
二人說著,那酒樓旁的老叟已然爬起身來,跪地磕頭,“龍老爺,這些年關外商客漸少,酒樓的生意不好做啊!而且我也才差了八百多兩,再容些日子,老夫定然如數上繳!”
那姓龍的胖子得意般上前幾步,輕蔑的打量著老叟“王掌櫃,你要是欠個五兩八兩的,還用我親自來?這可是八百兩雪花銀啊!”
“老夫知道,這八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可這些年,沙州的生意的確一年不如一年啊,你這利錢還按往年的收,老夫真是…真是繳不起啊!”那王掌櫃面露無奈,雙手拱起,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