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與這襲先生吃過一次飯,而且還是兩直個人參加的那種聚餐,她怎麼那麼倒黴……
淑女利眼一掃,馬上瞧出當家的心思。“你該不會覺得很倒黴接到這個case吧?”
若嬙是很想點頭,可是在淑女的怒眼下,她只能咬牙問,“所以呢?”
“所以我已安排好時間了,就在下星期四。我會先與襲先生的經記公司談合作事宜及敲定時間,你要先有心理準備……我們不過是不公司,麻煩老闆您多為我們謀福利。”
“可是我要去找聶磊!”管他南投在哪裡,把南投翻過來找聶磊都比面對那頭色狼好。
淑女望著逃避現實的老闆,賞在很想掉頭是人,可是……於心不忍啊……
咬咬牙,她萬升艱難的衡量輕重緩急後點頭。
“好,襲先生的case我暫接,可是你一定要把聶磊的東西搞定,而且不能再拖,你再拖我也救不了你了!”
“是!”她只差沒舉起手敬禮了。
明明她才是老闆不是嗎?怎麼還要聽淑女的呢?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再扁嘴皺眉,我們的工作就交換,你覺得如何?”淑女雙臂交抱,開始不爽。
“不要!”若嬙回答得很快。
很好。淑女難得地笑了笑,然後走出這間剛剛還是尖叫連連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那個女人已然認命的願意下鄉尋聶磊去……她看看手上的傳真,再笑一笑,然後把它揉成一團丟進紙屑筒。
眼尖的人便可看出,那根本是一團白紙──
聶磊剛完成一部分的畫,想想在山上也已半個多月,為了採買糧食,他順便將多年前從出版社拿回來的原畫搬出。部分畫稿因為山上的溼氣已有些浸潤,他多半是不加理睬的,但想到那個女人看這些稿子時的模樣……
他還是決定把這堆紙裱起來。
“以後下山光搬這些畫可能就會累死……”他邊把畫裝入畫袋邊自言自語。
這山上是他找了好久才找著的作畫環境,但畢竟不是人居之處。當初他帶這些畫上來只是想參考自己過去的筆法,沒想到現在為了安頓它們而傷透腦筋。
可是若不處埋,他恐怕會被那個女人轟出一臉坑疤……
走出屋子,山上的嵐氣依舊沁得他脾肺舒展。挑上車發動車子,他這才發現自己又忘了刮鬍子。
那女人叫他什麼?熊先生?
呵,這下更像了……
一星期後,裱框完成,聶磊又抽了空下山。在山上他多半是打赤膊在自然環境中作畫,現在下山來,他像個野人,而且他又是在發動車子後才發現忘了刮鬍子。
他身上都和野人一樣沒多少衣料,無袖棉T恤的袖口像被扯裂彎捲起來,可能是主人嫌短袖還是熱所以把袖子給扯斷了。而露出袖口的黑色精壯臂膀活脫脫就像個搬貨工人。
到了畫室點過裱框好的畫算好費用後,聶磊微微一笑,便徑自搬起畫來,老實不客氣地把畫往他破舊的貨車上丟。
老闆娘看他這麼粗魯,心疼的跟前跟後。
“這……這都是聶磊的畫對不對?”語氣中滿是崇拜。
聶磊猶豫了一下,動動嘴角。“對。”
老闆娘上下打量聶右望圈,確定這個滿臉鬍子、模樣像只熊的男人絕不會是聶磊本人。這人粗手粗腳,一點文藝氣息也無。
雖然藝術家不乏鬍子滿臉、披頭散髮的,但那絕對不會是聶磊。這隻熊哪可能畫出聶磊那麼柔、那麼美的畫?!說他是貨車司機遠比較有可能……
“這位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問問聶先生有沒有要賣的意思?裱好之後我掛了幾天,結果有一堆人問價……能不能請你轉告聶先生,請他開個價,我們都好商量。”老闆娘撥撥長髮,嫵媚的模樣很有賣畫的氣質。
聶磊沒把她的話擱心上,無袖破棉背心外的手臂一口氣提起四幅30P的畫閒閒的問,“開多少?”
他整張臉只剩那雙眼,而此時那雙眼正跳躍著捉弄人的神采。
可能是他太高,矮小的畫店老闆娘瞧不見那明顯的陷害。
她睨了對方一眼,語氣還算客氣,“這就要等聶先生有拍賣的意願時我們再報價了。”雖說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聶磊,但她也不能得罪這個線人,要不然她真想告訴這個男人:你沒必要知道這麼多!
聶磊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他當然感受得到老闆娘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