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作畫就是這樣,沒人會將他這個滿臉胡、體型魁悟的男人和聶磊的畫連成一氣,欠了他也不好意思承擔太多人的羞愧,於是乾脆不說明,習慣之後反而覺得輕鬆而有趣,就像現在。
“那就再見了。”他走向車邊,輕鬆自在將畫丟進他那爛車內。
老闆娘不悅的追出店外,語氣越來越不悅,“這位先生,說不定聶先生有意思要賣畫,你這樣不是擋了他財路嗎?”
坐進沒冷氣的車裡的聶磊,抬頭定定看了老闆娘一眼,那眸光很冷、很自信、也很……嚇人。
然後他再配上冷死人的語氣。
“我相信……你開的價買不起他的畫。”
對於這種人,就算開天價他也不賣。
男人瞬間的轉變嚇了老闆娘好大一跳。這……這個人怎麼跟剛剛的和善、老土完全不一樣?
“你……你不問怎麼知道?你又不是聶磊!”
聶磊微揚起惡魔的笑,可外人只看得見那雙黑眼,看不見鬍子內的邪惡。
“你又怎能確定我不是聶磊?”
說完,他還很惡意的睜大眼睛和張口結舌的老闆娘對望幾秒。
然後,他再不理老闆娘,揚長而去──
老闆娘久久才醒轉過來,氣怒地指著聶磊的破車。
“你若是聶磊,我就是蔡依林了!”
山上的安寧一直是他這幾年所追求的。至於是心理的安寧還是現實生活的安寧?他理不清也不想理。
看著遠山,瞧天色還早,聶磊熟悉的將車停在小鎮一家小巧的咖啡館前,取出幾幅畫扛上肩推開門,進了店內。
他與這店的氣氛剛好形成強與柔的對比,尤其當店女主人出來招呼時,一般人確實會擔心這熊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嚇哭了溫溫柔柔的長髮小姑娘。
可是看來長髮姑娘很高興男人的到來,眉眼兒彎彎的迎出來。
“阿磊!你怎麼有空下山來?”向盈瑩抹抹溼手,抬頭閒著聶磊,眉眼間的高興連旁人都感染了。
“給你送畫。”他動動肩膀,那四幅畫就像四張紙一樣晃了晃,但就是沒掉下一吋。
“快放下來讓我看看!是上次我上山看的那幾幅嗎?”盈瑩眼兄晶亮,閃啊閃的,映在男人心上。
他彎了彎黑眸,安靜的將肩上的畫放下來。“不是。是以前的。”
又要看畫又要看這個高大的男人,盈瑩忙得不得了,一下低頭一下抬頭,忙著讓男人知曉她的讚歎。
“哇!阿磊,這畫好美啊!”盈瑩將其中一幅靠在無人的桌旁,滿懷高興的喚了店裡的所有人來,“你們都來看啊……是阿磊的畫耶!”
聶磊是極不習慣這樣直接表達情緒的,尤其是讚美他的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