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卻變成糗事的壞習慣。
當那個女孩轉過身,松吟想要跟她道謝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那一瞬間他驚愕得忘了抱住還在發疼的肚子,這實在……這實在……這女孩竟然跟……小小生得同個模樣!
曉恩扶起高自己許多的松吟後,轉向賀斐意那班人,冷冰冰地說:“全部都給我跪下!”
那少年哥兒們全哭喪著臉,看著仍仰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頭頭兒,膽怯地一個挨著一個跪下來。
賀斐意的膽子像被抽掉了,加上身上的痛楚,方才的不可一世已全不見了。他惡狠狠地捶了旁邊的跟班一拳,又怯懦地指指曉恩,那跟班只好垮著嘴角,畏畏縮縮地問:“你……姑娘到底是誰?”
曉恩沒理會他,拿著手絹小心仔細地替呆愕不已的松吟擦去臉上的血跡。
“姑娘到底……”賀斐意還不死心。
曉恩眼眸一轉,抬頭用懶洋洋的聲調說:“我是個聾子,沒有聽到。”
被人當成孩子般照顧,讓松吟驚黨失態;況且,他還未從這女子的身份中醒悟過來。他慌亂地接下手絹,忙道:“不勞……呃!姑娘……你……”他嚥了咽口水,好像還不肯相信在眼前的小小真是個女人。“你是……你是……小小……但你是……女的?”他的五官像是被強烈絞扭著,隔了許久才把話說完。
“什麼你呀我的?”曉恩搖搖頭,她可不打算再裝下去。“我不是小小,也不是什麼大大,我——是——女——人,呆子!”她輕拍他腦袋一下,隨即坐上長板凳,託著下巴對他燦爛一笑。
彷彿有道和煦的陽光朝松吟灑下,他整個人都給那笑容攫走了。在這當兒,發現事實真相的震驚,更撼動了他!
真的是女人?小小是女人?頭上挨的那一下雖輕,但比起賀斐意揚在肚子上的那拳更具威力,松吟被打醒過來,整個人近乎要崩潰了。
沒錯,兩天來跟在他身邊的男孩小小,他講話就是這個樣子,沒大沒小地喊他呆子,說話時也不安分,沒緣沒放就愛在他身上動手動腳地拍拍打打。
一個沒留神,他被嚥下的口水給嗆得大咳,咳得連眼淚都掉下來,完蛋了。他淚眼汪汪地想:這麼說來,他……他竟和一個姑娘在荒郊野地獨處了兩天!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堂堂蕭翰林這下子跳到黃河也……不!黃河汙濁得很,該說跳到長江也洗不清了。
曉恩忙著閃避突來的一陣飛沫,同情地看著他一直有的溫文儒雅在剎那間消失無蹤。果然是念八股的,她點點頭,決定把結論歸諸於此。真慘!書念這麼多有啥子用?沒事大驚小怪,她不過才對他笑了笑,手也沒伸出去搔他、戳他,竟然咳成這模樣?真的有病!
不管他了,她轉回頭,凝視著那群少年,想著該如何處置他們。
空氣中凝結著一股窒人的氣氛,四周靜悄悄的,賀斐意那幫人嚇得汗水淋漓直下。那陌生女孩忽然露出的笑容透出幾分詭異,令他們個個惶惶不安。
徑自掩上客棧的門之後,曉恩探身開口跟躲在櫃檯後的夥計要了紙筆,然後又坐回長凳上。
只見曉恩利落地上硯,磨墨,沾筆,攤紙,連經過一陣大嗆、大咳之後的松吟,也對她的行為覺得好奇。
“喂!你們過來!”她翹起二郎腿,揚揚下巴,笑嘻嘻地說:“姑娘我生平沒別的嗜好,就愛聽《道德經》,如果誰能給我來個這麼兩段兒,本姑娘就放了他!”
他們睜著眼,嘴巴張得大大的,面面相覷,全給她這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傻了。
“到底會不會嘛?”她拉長臉。
“不……不會……”其中一個人顫抖著嘴唇先開口。
“哦?”曉恩垮下笑臉。喔!慘了,怎麼會碰到一堆草包?要不是她老背不全那五千多個字,才不必求這些白痴呢!
“姑奶奶,您別生氣!這個姓蕭的……不,這位蕭大爺飽讀詩書,小的相信他對姑娘一定有所幫助!”語鋒一轉,原來那個揮拳揍人的公子兇狠全不見了,被曉恩賞了個大鍋貼後,連媚得像條哈巴狗。
“對!對!對!”賀斐意率先附和,討好地對曉恩諂笑。“這傢伙幹過‘翰林學士’,文采過人,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
“我準你說話了嗎?欠揍是不是?”曉恩劈頭大罵,吼得賀斐意忙低下頭。
一轉臉,她的眼眉捎上歡喜,口氣也因為有事相求而化得跟水一樣軟。
“你真的會?”她笑吟吟地,心裡直嘆自己太笨。沒見過世面就是這樣,她哪裡知道這個一路愛說教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