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現在不許我出去吃飯了。而她做飯的水平你是知道的,青菜是從水裡撈的,別說放南乳燉了,連油都不放,我吃不下去。”
“你們錢怎麼不夠用?!我們才要你們五百塊呀!還有那麼多錢到哪裡去了?飯一定要吃好的,男人飯不吃好,渾身沒勁。”
“我們房租漲了一倍啊!這個開銷我吃不消。再有,我們又不光給你們寄錢,還有她爸爸媽媽呢?我們又不是提款機。都來拿,哪裡還有吃?哎呀,我現在簡直比楊白勞還慘。”
“什麼!!!!!!!!她還給她父母寄錢?!!!!!!!!這怎麼可以?”
“這為什麼不可以?你們是父母,他們也是父母,我怎麼能說出給你們寄不給他們寄的話來?”
“哎呀!那不一樣的!我們要你們錢是幫你們存的,怕你們亂花的呀!我們又不用你們的,到我們老了還不都還給你們?她父母一定都花掉了!根本要不回來!你怎麼不早講?寄了多久了?”
“跟你們一樣長。”
“什麼!!!!!!哎呀呀!這就是近一萬塊沒有了呀!!!!怎麼不早講??!”父母電話裡痛惜的呼喊小裴隔著房門都能聽見,她一個人在廚房裡偷笑,繼續從水裡撈青菜。
“從下個月起,你們不要寄錢回來了!她父母那邊也不要寄了!你們該吃就吃,該花就花!”小剛的父母突然就慷慨起來。
第二天雖然不是週末,但是小裴還是拉著小剛去長堤海鮮吃象拔蚌了。
5、算命
蘇蘇和眉眉是同期分進報社的大學畢業生,兩人以前還是同班,都是中文系新聞專業的。一畢業又都分在副刊部,一個負責搞時尚專題,小資情調,類似於今年流行紅襯衫,或者是水瓶座的人最適合的飾物是紫晶項鍊。而另一個則唱苦情戲,專門編排社會廣角,諸如什麼離異父母將孩子遺棄在大街上,或是下崗妻子以非正當職業養活臥床丈夫,騙一鞠吃飽飯沒事幹,灑點廉價同情淚的都市躁動男女。
以前在大學,蘇蘇是班上的組織委員,而眉眉是學院的文娛部長。這個組織委員,直到蘇蘇畢業,都沒鬧清楚是幹什麼事兒的,好像是個掛名的空職位,專門撥給那些成績不錯又不熱心參與學校活動的女孩,蘇蘇那時候最大的工作就是開團會的時候負責記錄團支書的講話,再有就是每半年收團費一塊二毛半。蘇蘇一直沒搞明白,為什麼團費半年收一次還有個五分的掛零,為什麼不索性一年交兩塊五呢?大約是團支書怕自己太閒,特地將一檔事兒拆成兩檔幹。
不過蘇蘇是個很悶的人,有什麼疑問或意見從不直接表達,總是藏在心裡自己想想,再有就是沒事觀察同學老師的眾生相。觀察完了也不講,自己記在眼裡。
眉眉就不同了。眉眉長了副特別討好的笑盈盈模樣,沒張口說話就先笑,嘴角邊上還掛著黛玉式的小窩窩,當然這個黛玉不是小說裡描寫的那個,而是像演員陳曉旭。眉眉除了相貌甜美,聲音也娟秀,一張口真跟畫眉鳥兒似的脆生生、嬌滴滴,那聲音不是從嗓門出的,而是從細溜溜的嗓子眼兒。為什麼一嗓子有倆形容詞?門的意思就是敞開了吆喝,而眼兒的意思就是得離近了才聽得見。
眉眉其實既不會唱也不會跳。但眉眉的優勢是組織。當時蘇蘇就覺得,組織委員原本應該讓眉眉去幹的。學校裡一有什麼活動,眉眉就在各個班級裡來回跑,提溜著那些個高年級的大哥哥,低年級的小妹妹排練。拿著小本子認真逼人家出節目,還不厭其煩地督察,每天各個彩排點都轉一遍,還不忘帶著瓜子畫梅什麼的犒勞,人緣兒特好。
學校裡怎麼混那都是瞎混,到社會上才見真刀槍。蘇眉二姑娘能技壓群芳分去中文系都向往的大報社,一個靠的是連續4年的一等獎學金,另一個靠的就是三寸不爛之舌,見風使舵。在供需見面會上,眉眉就那麼見人熟地拉著報社副社長一直說話,並不吹自己成績如何如何,當然吹不上,也不炫耀自己在校人緣多麼廣,那個也幫不上忙,就一直捧著老頭兒講光輝的繼往,以無比仰慕的神情特別認真地追問當年老人家如何在其青壯年時期就寫出了轟動一時的報告文學“母親河的吶喊”。副社長被捧得有點暈乎,一個嫩嫩的面上還透著細紅的血絲絲的小丫頭用崇拜的眼光一直凝視著自己,他很快都忘記自己一行來幹嗎的了,後來回社欽點的時候,實在是對見面會上陌生的面孔都不留印跡,反正倆名額,一個給成績最好的,大家都沒話講,另一個給自己最有印象的。
就這樣,蘇蘇眉眉一起走向社會的沙場。
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