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周勖迎著她有些惱怒的目光,他剛才的動作有些弄疼她。無視她眼底的控訴,他忽而用手扣住她十指,緊緊攥住摩挲:“你知道嗎?你不安的時候手就會有很多小動作,例如……摩擦著酒杯邊緣。”
葉辛越沒有說話,自嘲地抬了抬嘴角。
“不是說都談好了嗎?”周勖似乎是故意地要戳她的痛處。
“是都談好了。”葉辛越的聲音有些雲淡風輕。
“那你們都談了什麼?”
“……”
“小越,你知道你瞞不過我。”周勖把她輕輕摟住,他與她相交多年,更是經歷了外人無法知曉的事情,她的事情他向來第一個知曉,她的心事和偽裝他都能一一解析看透,不過他一直心疼,不願意去殘忍地剝掉她的皮囊,不忍心再看她受傷,“我知道你很累,這件事先放著,等你想好了再說,好不好?”
他低哄著,葉辛越一動不動。
這個男人,一直擔任她避風港的位置,就算她不說,他也能在她最無措的時候出現,給予她最寬闊的脊背。
只是葉辛越想,為什麼這個脊背不是能言厲的?
為什麼不能是他?
只是,她身上的現實告訴她,不能是他……
若是不想真正失去那個男人,就不可以。
葉辛越的手緩緩抬起,拽住周勖的衣裳,慢慢的,有淚落下,沾溼了他的肩膀。葉辛越的頭靜靜地垂著,她因為坐在吧檯上所以比周勖要高,只是她的頭始終離周勖的肩膀還有兩三厘米處。
周勖微微昂起頭,他的手仍是扣著葉辛越的手指,他感覺不到她肩膀的一絲抖動,也聽不到她一聲哽咽,就連隱忍的那種也沒有。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很想,把那個傷她的男人狠狠碎屍萬段,輾壓成粉末讓他從此消失。
只是不能。
當年他沒有能夠那麼做,如今也不能。
“小越,乖乖的……”周勖垂眸,只能說出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其他的,再不能言。
把已經哭累睡著的葉辛越橫抱起來,他直接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上樓。二樓是鏤空的,只有這麼一間房,是周勖休息的地方,除了她沒有其他人能夠被允許進來過。
為她親自脫下帆布鞋,給她敞開了一些領口,周勖承認剛才那杯酒是下了微量安眠藥的,他只想讓她好好睡一覺。
在言厲回來之後,她就似乎沒有睡過多少安穩覺。
脫了自己的鞋子,解開襯衫,他躺下去把她摟在懷裡,讓她躺在離自己胸口最近的位置。
這樣危險的地方,他從沒有暴露過給誰,就連和那些送上來的女人纏綿的時候,他也是主導一切的人,縱然連歡愛場上,他都不曾暴露給任何人可以下手的缺口。
要他命的人何其多,他當然知道有的女人是被□過用來要他性命的。他也不含糊,接過手了也放開手腳折騰,只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躺在他的床上直到天亮的,他也不會讓自己睡在一個女人的旁邊,哪怕一小會。
周勖撫摸著懷中熟睡的女人的臉,眼神裡有著只有此時此刻才能顯示出來的感情。她是他見過的最嫵媚,卻又最柔美的女人。他周勖從沒有允許過一個女人待在自己身邊那麼長過,她是第一個,不僅如此,是第一個能夠睡在他的床上,第一個讓自己破例,第一個讓自己差點瘋掉,第一個……他願意與她同床共枕眠的女人。
把她更摟緊了些,周勖的唇角勾起一個滿足的弧度,他喜歡讓她枕在自己冰冷的胸口,似乎只要那樣他就可以暖和一點。
夜,是一個好東西。因為只有夜晚不用掩飾那麼多,只有夜晚,能夠掩蓋住所有心碎神傷。
陽光照耀不進房間,所以直到早上很晚了,葉辛越才輾轉醒來。
床上原本該睡著另一個人的位置是空著的,床褥已經涼透。葉辛越鬆了一口氣,索性不起來了,仰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周圍很靜,早上不是酒吧開業的時候,所以外面應該沒人。葉辛越摸摸褲袋的手機,昨晚又沒有回去,葉青華也不知道生氣了沒有。
眯起雙眼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之後葉辛越乖乖地打招呼:“爸。”
“懂得打電話回來了?早幹嘛去了?”葉青華的聲音沒有起伏,但是葉辛越卻知道她家老爸生氣了,忙狗模狗樣地討好道:“哪能啊,這不就打回來報道了嗎?”
“昨晚在哪裡睡的?”聽到女兒的打趣,葉青華聲音沉了下來。
“和周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