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遺漏一寸。
互諾的兩顆心相結合,陽明山的春意多撩人。
“先說好,下次不許打我,真的很痛。”秦逆蝶開始抱怨起肉體的疼痛。
他切著牙床磨出話,“你還想有下次,我會一掌先劈昏你。”
“可是很痛快……”她話到一半,他一個力道按捏她肩膀以示警告。
“痛呵!敢給我飆這種風,你最好把飆風這兩個字從記憶中完全剔除,連想都不要想。”他得看緊些。
適時的表現柔弱是女人專利,而秦逆蝶是聰明人。
“向天,我的頭有點疼。”
手摸到她冰冷的肌膚,風向天再一次咒罵自己。“瞧你嘴唇都白了,我真服了你。”
一個使力,他將她攔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車子。
“我大概發燒了,整個人昏沉沉的。”
“該死,給我撐著,我馬上帶你下山看醫生。”該死的陽明山,該死的雨。
在無月的山道中,疾速賓士的車影呼嘯而過,無畏路滑泥濘難行,艱險地狂奔下山。
若是風向天不是那麼緊張,冷靜地看著裹著毛毯的小奸徒,他會發現那張半閉眼的嬌容有抹可疑的笑,詭譎而滿足。
人不能太狡猾,以為說謊無罪。
結果真應驗了隨口而出的謊言,秦逆蝶大病了一場,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忙壞了她心焦的愛人。
腕上的點滴一滴一滴的注入她體內,那張雪白的懶顏逐漸恢復正常膚色,泛著淡淡桃紅。
昏昏沉沉大睡了三日夜,重得宛如鉛塊的腦袋輕鬆多了,雨落不止的梅雨天叫人懶洋洋,失去了清醒的活力。
病中的人最忌嘈雜,不過並非雨聲擾了睡眠,而是一陣清脆、甜膩的女人嗓音,似遠似近、若有若無地縈繞,驚醒了沉睡中的女神。
微瘻的一雙黑羽睫慢慢張開,天空藍的顏色映入眼底,那是陌生卻覺理所當然的安全感。
頭一偏,嬌嬌懶懶的視線打量起室內,淺綠色的牆壁,一高一低典雅的檜木衣櫥,旁邊是面同人高的落地鏡,依稀可見鏡木的龍形刻紋:一扇毛玻璃門,大概是浴室之門,除此別無長物。
不過有面全無擺飾的牆十分可疑,看起來有點像大型的螢幕投射牆,心思若不夠細膩的觀察,絕對不會發現其實這牆是掩飾,它應該能向左右開展。
“你敢給我拔掉針頭試試看,我保證一定揍得你下不了床。”風向天的聲音突然在耳際響起。
心虛的秦逆蝶吐吐舌,悄悄地縮回手。“你說過不再打我,言而無信不是君子。”
“打和揍是不同的字句,揍這字最適合對付頑劣不馴的病人。”有些人不揍不學乖。
“你是天生這麼狡猾,還是後天學壞了?慎選朋友是件很重要的事。”友不直便成損。
“感謝你的金科玉律,把自己的身子先養好再來擔心我的品性吧。”真不會照顧自己。
床頭一陷,風向天細心的為她拉高被褥,小心地避開她墊著小枕的手腕,以免針頭歪斜戳痛了她。
手背覆上她的額,正常的體溫讓他放了心,這些天她亂是折騰人,一下子身子燙得滾熱直喊燒,一下子牙齒打顫大呼冷,忙得他慌了心緒地直為她擦澡又加被。
好不容易她病情稍微穩定下來,她又開始不安份,企圖扯掉補充養份的針頭,若不是先前那頓打惹得他內疚不已,他才絕不軟心的饒恕。
“最近很忙嗎?你的眼眶黑陷眼球泛血絲,好像縱慾過度導致睡眠不足的症狀。”十分……滄桑。
他輕叩她老轉著鬼靈精怪念頭的腦門,“還好意思嫌我,全是你這麻煩的小東西磨的。”
“我有那麼偉大?”她故意屈解他的話。
“是呀!三十四D怎會不偉大,一手都快握不住。”他調侃地道。
“風向天,你是大色狼。”內在美全讓他瞧了去,不讓他賴上說不通。
“秀色可餐,你不能扼殺我的基本權益。”好歹得付出點代價。
不過說歸說,當時的他可無心欣賞她的身材,手指的觸感全讓擔心給佔滿,還真起不了有顏色的波瀾。
只覺她的肌膚柔柔軟軟,質感細膩,滑得像水。
“可惜看得吃不得,你一定憋得很難受。”她惡意地往他胯間一瞄,一點也不同情。
風向天苦笑地啄啄她的唇,“壞心眼的女巫,我會加倍從你身上要回來。”
“我想我的病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