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蝶姐的奪魂槍斃了他。
藍豹對育幼院外的女人一律冷血絕情,而唯一能令他服到骨子裡,只有凡事散漫的秦逆蝶。
直是天欠了她似,人人誠服。
“依依呀!依依,人生誰無過,總有報應的一天。”人要心存慈悲。
可惜她無心修慈悲,懶呀!
“哪個倒楣鬼忘了帶腦叫豹子瞧上了眼?”這個女人值得立傳表揚。
偉大吶!
秦逆蝶淺淺地抿揚上唇,“還記得院長的小外孫女吧!缺了兩顆牙的那個。”
“你、你是說……暴龍,哈……哈……報應,好狠的報應。”任依依笑得前俯後仰。
“瞧你笑得,小心笑岔了氣。”管觀陽拍拍心上人的背,“小芹是個可愛的妹妹。”
“是呀!她是很可愛沒錯。”秦逆蝶涼涼的附和一句。
“天呀!我有五年不見小芹了,只記得她滿臉青春痘戴著牙套的樣子,一生氣就想拆了房子。”這兩人全是絕宇輩。
“脾氣沒變,人可是標緻得不下於你哦!大明星。”女人總要變個樣子才叫人驚奇。
“少把話題轉到我頭上,他們可不怕你打擾。”任依依不會忘了要事。
“我不好意思嘛!”
“我想吐。”
“少假了。”
這對情侶同翻白眼,一副痛苦的表情。
懶人屎尿多,藉口滑稽得令人唾棄。
“你們結婚的時候別請我,要紅包自己去我的帳戶提。”她是“億”級貧戶。
任依依臉一臊的瞟她,“別懶成這樣好不好,一頓飯花不了你多少時間。”
“平常人一餐喜宴了不起兩、三個小時,可是你們沒七、八個小時打發得了嗎?”想想心就累。
“依依,咱們的小逆逆怕當招待,她的個性實在找不出一絲勤奮的細胞。”管觀陽看到她的骨子裡去。
“管羊的,懶人也有三分火氣,小心依依當寡婦的機率相當高。”秦逆蝶的語氣頹廢中帶警告。
他聞言暢意的大笑,“逆蝶,收起你的恫嚇,我認識你十七年了。”
意思是太瞭解她有多懶,沒好處的事她絕對不去沾。
身為一個女人沒傲人的上圍,長相又普普通通,一百六十一公分的身高算是中庸,再加上只有高中文憑的學歷,照理說應該很難引人側目。
偏她不。
即使刻意要隱藏自己、矮化自己,那份淡得幾乎不存在的氣息還是縹縹緲緲地圍繞在四周。
物極必反,以為是退,結果是進。
她那似笑非笑的傭懶神情好似只剛睡醒嘲弄脾睨人的貓,肩後的發始終維持可扎馬尾的長度,她硬是在平凡中顯露出不凡。
她從來不去表現過人之處,可是天生的魔性總是像磁石,將一干不淨的靈魂吸在身側,轉化成謙卑的力量。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全是自然界定律呀!
“還是找個機會問問藍豹,咱們育幼院的孩子不能讓外人白欺負。”
秦逆蝶眼皮沉重的打了個哈欠,“上帝的孩子有天主的保佑,我們是一群快樂天使。”
“我們純潔得不敢自詡天使,而你呢,是絕對成不了天使。”說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還差不多。
“十六歲就不是處女的人稱得上純潔?”秦逆蝶半闔的眼染上笑意。
“我指的是心靈純潔,誰像你黑得找不到靈魂。”任依依氣惱的跺跺腳。
“因為我把靈魂賣了。”她笑得很薄。
十三歲,一個天真的年歲。
一條乾淨的靈魂賣給黑暗之王——撒旦。
在她傭懶的倦困中,有一抹精狠之光,那是她心底深處的獸,冷殘而狂暴。
此刻正歇息著。
在任依依和管觀陽百勸無效離去後,秦逆蝶懶得走進房補眠,偎著抱枕將就睡。
她是個胸無大志的不凡女,一生追求無尾熊的生活境界,只要抱著一棵尤加利樹,睜眼就食綠油油的葉片,吃飽閉上眼等消化,不聞身外之事。
可是時不我給予,她依舊處於不凡的紅塵中。
就好比現在,牆上的時鐘才剛指到七就有人來闖空門,她明明聽到輕細的足音還得委屈的裝睡,讓偷兒去搬個痛快好證明她的平凡。
小偷的身手是不差,但是格調就差了些,哪有人晚上七點來搬家,好歹等個鐘響十二下才符合三更半夜的偷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