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逆蝶靜靜地睡著,呼吸不疾不徐,如同一個平凡人般不知禍福。
黑色的頎長人影走動,他自以為輕盈近無聲的走向小沙發的人兒,未曾動過一物的注視著她,嘴角有著微不可察的寵溺。
咦,偷兒不偷東西,難不成劫色?
她感覺不到殺氣,有股暖暖的男性氣息在她頭頂上方吐納,一個練家子。
禁不住好奇心,她如同平常人一樣在睡夢中踢掉披蓋的小毛毯,想看看少了姿色及誘人曲線的平庸女子是否還能引起獸性?她等待著——
突然,一記輕輕的嘆息聲響起,軟軟帶溫的兩片薄唇在她半開的唇上一吮,繼而以舌輕畫櫻色唇瓣。
“找到你了,我的瓶中人。”
好……好溫柔的低啞嗓音,他到底是誰?
像是一場意志之戰,他的目光不曾轉移,貪婪地吸取眼底的芳顏,似乎瞧不見她的平凡。
而在兩道熾熱光線焚燒下的秦逆蝶卻起了寒心,差點要屈服在他的焰火下睜開眼。
就在她決定要“甦醒”前,他站起身為她拉上小毛毯蓋至頸下,接著非常輕柔而堅定的在她粉頰一吻。
“我會再來的,安睡吧!我的小焰蝶。”
小焰蝶?!
太可笑了吧!
精悍的厲光出自深沉的棕眸中,秦逆蝶望著一道背影躍出視窗,這可是十七樓呀!
她希望這是一場夢。
或者來人是一個夜行的鬼魅。
撫著唇,男性的氣味仍在,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關於愛情的麻煩。
想再安然入夢卻已是不可得,她不想用腦的思緒逕自亂紛紛地轉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不經意的瞥視,牆上的時鐘已直指十點零五分。
唉!
麻煩吶!
第二章
“老闆,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拿食物來誘拐正直的員工。”可恥的男人。
威翔企業的董事長董至威像見鬼似的一跳,心虛地抱著一堆冒熱氣的紙袋訕笑,活似一副被太座抓姦的模樣。
“秦……秦助理。”
“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窩邊的草兒兔子不吃,你也別肖想搞不倫的辦公室戀情。”死性不改。
他扯趄兩頰嘴角涎笑,“偶爾放點水不為過吧!我很久不知肉味了。”
“是嗎?”好歹魔手伸遠些,別在她眼前。
身為秘書助理的秦逆蝶不發一言的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而跟在她身後的是垂頭喪氣的董至威。
門一關上,耳語即起。
公司裡流傳著一種流言版本,高薪的小秘書助理是董事長的地下夫人,為了防止他喜新厭舊偷養女人,所以守得十分嚴,連公司都不放過地跟著來。
所以大家表面上都不敢得罪她,可私底下卻傳得荒淫不堪,只要他們兩人同在辦公室待上半個小時,眾人的眼便猥瑣得很,老轉在他們身上找偷情的證據。
無關性別,只要是人就有一顆醜陋的嫉妒心。
男人嫉妒她平空而來的低職高薪,女人嫉妒她不夠美麗卻能獨佔老闆的專寵,一切的罪源只因人性。
“上次害我被潑鹽酸,上上次我差點挨刀子,再上一次車子直對我橫衝……沒看我斷氣你很不甘心哦!”轉過身,秦逆蝶打算算總帳。
實非她愛管事,無奈矣!
“又不是我指使……”董至威小聲的嘟念著。
她笑裡藏把刀,“男人長得太禍水是一種罪過,我建議你去整整型。”
“小蝶……蝶妹妹,男人有男人的性需求嘛!總不能委屈我的‘小弟弟'。”遲早憋成不舉。
“董董事長,頭上明明有兩個董字,為什麼還這麼不懂事呢!”難不成正正得負?
“容貌乃父母所賜予,食色性也是人常性,天經地義源自古聖先賢說,你別全怪在我頭上。”董至威仍舊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聘個高薪小助理來管自己,他是自找苦吃,一失足連萬年身都找不著,早碎成煙塵了。
談起董至威的風流史可與藍豹相媲美,兩人都是所謂的女性殺手,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從來不曾心懷愧疚,見美心就喜。
男性的獵食守則有云: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美,先吞下肚再議對錯。
所以身先士卒的小助理就得常燒香了,不時得耳聽八方、眼觀三尺之內有無被棄怨女,隨時做好逃命措施,以防不小心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