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那麼死心塌地的對沈新南。
韻柳的確深信是張啟良開的槍,她的心裡濃濃翻滾的有失望,有悔恨。她抬起淚溼的臉,冷冷的目光直直向張啟良,目光裡只剩仇恨。
“我承認,你的這個家是讓我感到過溫暖,也讓我留戀,因為,我一直都是個沒家的人,”她顫抖的聲音寒聲道,“但是,現在是你親手把這一切給打碎了——我真的不該忘記了你的本性!”
張啟良緊緊閉著的嘴微微有些顫抖,他能說什麼?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只會讓她更恨他。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韻柳攙扶著沈新南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背影,張啟良的右臂猛然霍地一抬,對準幾步之外高几上擺著的花瓶連連放了兩槍。
身後廳裡,募地響起兩聲槍響,伴著花瓶砰然破碎的聲音,韻柳攙扶新南的腳步不由得微微的頓了一下,她的眼裡卻已經沒有眼淚。
“走吧。”她聲音平定的對新南說,沒有再回頭,沒有再遲疑停留。
她的心已如止水,消盡了波瀾。
………【下篇 四十、死別(上)】………
終於邁出了張府大門。
走到門外停侯著的一輛汽車前時,沈新南駐下腳,拿一手去握住了韻柳攙扶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她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的手讓他的心一絲絲的酸苦著。
他既可悲於從始至終他都沒能讓她真正愛上自己,又沉重於自己對她所作的一切。他不想隱瞞她,可是又無法告訴她。難道真的要告訴她實情,然後讓她留在張啟良身邊嗎?……新南在心裡極沉的嘆息了一聲。
“忘了吧,都會過去的。”輕輕握了握韻柳的手,他輕聲說。
韻柳低垂著眼,被淚水潤溼的眼眸像結了一層寒冰,死寂的目光下深深掩藏著難以言盡的悽然,——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每次愛上的都是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冰冷的手指去抹去臉上未乾的淚水,她真的不願再想了。
“為什麼每次我犯的過錯,最後都要你來替我承受?”她抬眼去看著新南,卻又很快低下了臉去,愧疚的淚水再次充盈了她的眼眶,“對不起,對不起,新南……真的對不起……”
因竭力按捺痛苦,她的身體隱隱顫動著,新南緊緊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身體裡的每一點顫動都深深波及到了自己緊實的身體裡。3{Z}{中}{文}{網}
“其實,你沒有錯,”新南痛苦的眼神深深凝望著遠處。深嘆出了一口氣,“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更好地照顧好你,能早一點給你一個家……”
“都會有的,”韻柳忽然打斷了他,她抬起淚水朦朧的眼睛看著他,輕聲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就結婚。”
新南的眼睛忽然溼潤了,他一隻胳膊去把韻柳輕輕攬在自己身上,難以言出的苦痛都深深掩埋在他那雙此刻有淚光閃動的沉定的眼眸裡。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想起新南腿上地傷,韻柳不敢再耽擱下去,“快上車吧,新南,”她說,“你千萬不能有事。”
“嗯。”新南低下了眼去。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把新南先攙上車坐下,韻柳隨即彎身去上車時,張府的大門再次不經意閃入了她的眼中,那一個瞬間。曾經發生在這裡的那一次送別的場面再一次襲上了她的心頭,還有那一個可能終身都難以忘卻的擁抱……
初春凝冷的風吹在她流過眼淚地臉頰,微微有些刺痛;流不出眼淚的眼睛,經風一吹,乾澀的厲害。zZz中文網。電腦訪問.zZz.com——這一刻。她的心裡清晰地只剩下一種幽深卻已經渺然的痛苦——隱約知道自己的心已經缺失了一塊,無從彌補,卻也已經不想再去彌補些什麼……
她的心永遠是一輪殘缺、清冷的月牙兒。也許這真地已經是她無從更改地宿命……
張府斜對過一條夾道入口地地方,張紫玫站在那裡,她望見韻柳和沈新南已經坐上了車,就要離開了。
“她的未婚夫為了帶她走,受了我大哥一槍,這樣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的男人,難怪她會願意嫁給他。”
張紫玫說著,略側過臉去,看了一眼身後靠在牆上緊閉著雙眼、沉沉不做聲地肖希源。
她的話音還未落定,卻見肖希源忽然直起了身子,默不作聲轉身就要走。
“他們要走了,你真得不打算去見她?”一轉身,張紫玫衝著希源的背影直直問道,卻是一種謹慎、試探的語氣。
希源的腳步禁不住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