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謠傳。
宇文強是學行政管理的,可他閱讀了中國古代大量的歷史著作。他發現,追求權力和金錢是人的天性,人間也許有不喜為官者,但無厭權者。即便是寺廟裡的和尚,也會為當個方丈花費心思進行爭奪。還有那些所謂的隱士,說不喜為官,實際是為了逃避一些紛爭,繞開一些矛盾;透過隱退林泉來顯示自己看破塵世的高見。可在他們的意念裡,並非沒有對權力的渴望。宇文強最反感一類人,沒什麼能力,官癮卻特大。沒什麼職位,架子卻很大。他們常常是空話連篇,假話綿連,大話沖天。聽著是理,用著是鬼。只是透過語言想把空洞的時間塞滿罷了。表象上,他們忙忙碌碌,實際上是拿著大家的時間豐滿自己無聊的時間,為的是感受權力之下自己所支配資源的“甘”美。與其說他開會,不如說他作勢。與其說他浪費時光,不如說他享受職權。因此,在他眼裡,好的權力擁有者,首先要學會珍惜時間。沒錯,當官就是好。在合理的範圍內可以隨意指揮別人,別人想做什麼事就得請示你。為官者,就是在這指揮與請示之中,體驗著無法傳言的美妙。儘管宇文強什麼也不是,可許許多多的請示依然與他緊緊相依,這無形中讓他體驗出領導的好處來。於是當官的種子不知不覺中開始在“純淨”土壤裡慢慢萌芽,可惜上蒼好似發現了他這棵要出芽“歪脖子樹”,時隔不久就讓他這棵萌芽的種子徹底死亡了。
宇文強不是一個對權力盲目的追求者。他對權力有著比常人更加深刻的認識。他認為權力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只要搭配合理就會有引人的魅力。至於在使用權力的過程當中所帶來的快樂,他認為這是人生在世的一份享受。在這個用等級說話的社會里,連吃個飯,領導都的坐在首席的位置,權力所附帶的好處是不言而語的。他曾仔細的想過,領導只所以喜歡簽字,是因字的裡面包含有自己的智慧和學識,也同時表明了所擁有的膽識謀略,它奉送的是一種特殊的美感。當了領導,就擁有了比別人多的體面。在一個集團裡,當權者就是最有光彩的一個。因此,對領導而言最重的懲罰就是撤職,撤職撤的不僅是項上的烏紗帽,而是與之關聯的全部利益,所以撤職在官場是最有震懾力的手段。
宇文強在宣傳部工作是無奈之下的一個選擇,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拿它做個跳板而已。何況這部門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所在,有沒有都不影響公司的進退。除了宣傳一些上層的意圖和部分下層的苦難,別的到沒什麼大的用途。可宇文強卻乾的有聲有色,硬是在上面開闢了一技術交流欄目,讓所有的人儘可能的把自己的才智展露出來;這無疑是給一些有想法的人提供了一展示自我的平臺,老外對他的這一做法也給了肯定,認為這是他們瞭解人才的一個途徑,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看著老外豎起大拇指誇張的讚揚,宇文強卻沒興奮的喜悅,相反的卻有了一種難以出言的惡劣感,用他自己話來說就是有作漢奸的成分。
自從老外豎起大拇指後,宇文強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他感覺自己如此賣力,似乎有著討好老外成分。所以,在工作中他已不再盡心盡力,能拖的就拖,能敷衍的就敷衍。什麼權力啊,光彩啊都被他象屁一樣輕輕的給放了……
1982年以後,中國政府為了強國富民,搞起了改革開放。至此以後,招商引資似乎已成各級政府的主題。本來借雞下蛋的策略是個高招,可有些地方政府引來的不是不會下蛋的公雞就是穿著雞毛的黃鼠狼。常常舍了幾袋米,卻未能收穫一顆蛋。
如今宇文強覺得與z公司合作的w公司就是一隻穿著雞毛的黃鼠狼,而且是一隻餓瘋了的黃鼠狼。他只所以這麼看,是因其對管理的漠然,卻熱衷於對裝置的改造;說是改造,其實是用一些欺世盜名的手段增加一些荒唐的設施而已,就其用途而言實用性並不強。其目的無非是等若甘年後作為清算合作時的資本,也是為他們的利益埋一個幽默的伏筆。老外的這種瞞天過海的手腕,始終沒能逃過宇文強和他同事們的眼睛,所以宇文強對工作的敷衍是必然的,也是應該的。“寧做好人誇下馬,不為惡人坐上賓”。這是私下裡宇文強對何婉如常說的一句話。因此,他不想成老外的坐上賓。他認為老外是大惡滿身的,給這些人做事,他感覺是辱沒了華夏兒女的智慧。所以他私下裡宣揚“混”,混一日算一日,只要把薪水混到手就行。至於老外的死活不用去考慮,早死早安生,這就是他異於常人的思想。
“人生南北多歧路,將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興亡朝復暮,江風吹倒前朝樹。功名富貴無憑據,費盡心情,總把流火誤。濁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謝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