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動,這樣一個好男人,怎麼會沒有女朋友?
隨即沈惜凡的目光輕輕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太熟悉的臉龐,太熟悉的姿態,太熟悉的氣息,熟悉到三年後竟然覺得很陌生。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
他為什麼改了姓,為什麼在美國發展的如日中天會突然回國,為什麼屢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為什麼現在會在她家門口等她?
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嫌隙,為嚴恆曖昧不明的態度,自己還很無恥的把他記掛在心上。
只見他丟了菸頭,從小門那穿過來,沈惜凡心頭一震,完全沒有主張,只想逃跑。她一向沒有膽,確切的說,她在心底隱隱的害怕著這樣一個時刻的到來。
她剛跑到二樓,側耳傾聽,並沒有任何動靜,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伸手去按樓梯上的感應燈,還沒有觸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牢牢的,撼不動半分。
只是她被嚇著了,手裡的資料一下子全撒了,白花花的紙踉蹌的跌下樓,灑在地上,慘白一片,寒風吹起,“噼裡啪啦”作響。
似曾相識。
沈惜凡努力控制自己不回頭,竭盡全力的扭動著手臂,半是哀求半是無奈,“別這樣,放手,資料全部都掉了!”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一副質問的理所當然的口氣,嚴恆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時候醋意十足。
無名業火燒上心頭,委屈憤怒氾濫,她勇敢的回望他,發現他的眼裡閃著不知名的怒意和不甘,她立刻口無遮攔,“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放手!我叫你放手!”
誰知嚴恆手勁一帶,她整個人跌到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帶著菸草的誘惑,她忽然覺得自己空下的雙手無處安放。
因為她太累了,已經沒有力氣和勇氣去回抱。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額頭上,可以感受到細微的鬍渣,他撥出的氣暖暖的,手臂箍的緊緊的,彷彿她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多像呵護著一件稀世珍品。
他終於開口,打破沉寂,“今天早上看你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不放心,打你電話說是關機,於是我就在你家門口等了你兩個多小時,等家裡燈亮,你現在還好嗎?”
全然是關心愛憐的話語,沈惜凡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沉默,他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在關心留意自己,按照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該開心的笑出來,但是她心裡有個地方被凍僵了,怎麼也笑不出來。
還是該感動的哭出來,但是也哭不出來,她覺得此刻用“麻木”來形容最貼切。
忽然嚴恆的電話響起來,沈惜凡掙脫他的懷抱,一眼也不敢看他,蹲在地上撿資料,只聽見他回答,“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美國那邊?沒問題!”
收了線,他露出無奈的笑,彎腰幫她收拾,“對不起,小凡,我太沖動了,你沒事就好。”
當他把最後一張資料放在她手上,嘆氣,“我得走了,明天見,晚安。”
她垂下眼簾,“謝謝你,晚安。”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樓開鎖,關門,去給自己倒杯茶,她發現,嚴恆站在寶馬旁邊,盯著她家看了好一會,才開車門,駕車而去。
心亂如麻。
她按捺下浮躁的心,準備翻資料,剛看了兩頁,想起手機沒電了,於是取了包拿手機,一開啟,她就怔住了。
一瓶藥端端正正的躺在包裡,上附一張紙條,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一個月的藥取完了,你不去看,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失眠,如果還有輕微的症狀,也不必吃中藥,這瓶酸棗仁粉可以輔助治療。酸棗仁斂氣安神,和胃運脾,平肝理氣,潤肺養陰,溫中利溼,斂氣止汗,益志定呵,聰耳明目。更重要的是不會苦,直接就水就可以服用。不過要堅持吃,不可以半途而廢。”
沈惜凡小心的開啟那罐藥,赤褐色的粉末,粉質細膩的似乎輕輕一口氣就能把吹起,顯然是精心磨好的。
她取來勺子,倒了一點酸棗仁粉,和一點水,輕輕送入口中,又甜又酸。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滋味。酸酸的,甜甜的。
她記起看過一篇小說,記得不太清楚,模模糊糊。
“酸的滋味就是醋味,女孩子吃起醋來都是憨態可掬,迷迷糊糊,小氣而可愛的。而中國女孩子吃起醋來含蓄而睿智。甜甜的滋味就是男孩子看女朋友時候買來的一個石榴,他們坐在花園的長凳上一起吃。石榴有最透明的粉紅色,像南國的紅豆,代表著相思。他一粒她一粒,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