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一聲,溪中跳起一尾大魚。
桀琅眼睛一亮,欣喜地笑道:“上回你煮的魚湯很好喝,再抓幾條魚來煮好不好?”
相思這輩子唯一煮過的魚湯就只有那一回,她想不到他會放在心上。
“我不會抓魚。”她咕噥地說。
“咦!”他忍著笑,驚奇地問。“那麼上次的魚湯是怎麼來的?”
“撿灰熊吃剩下來的,這種機會很渺茫,所以你別指望了。”
桀琅聽了縱聲大笑,一對眼睛黑得發亮。
“何必撿熊吃剩的,我抓幾條給你。”他順手摺了一根樹枝,站在溪邊,凝神細看,一條大魚遊近了水面,他使勁用力疾刺下去,正中魚身。
相思呆愣愣地看著他,不相信他居然經而易舉就刺中了一條大魚。
“你……為什麼會抓魚?”她有些發傻地問,在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桀琅又刺了一條魚丟上岸。
“為什麼?”桀琅好笑地看著她。“沒想過為什麼,這是自小就學會的了,我和敖倪都算得上是抓魚的高手……”他頓了頓,用力吸一口氣,朝她喊。“抓兩條應該就夠了吧?”
“夠了。”她咬住嘴唇,把兩條魚丟進竹簍裡,心中漾著一股奇異的感覺,桀琅的出現帶給她許許多多驚奇和迷惑,她漸漸喜歡有他在身邊的感覺了,然而,她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不應該。
“相思,你先走吧,我想好好洗個澡再回去。”
她聽見桀琅的喊聲,一抬頭,瞥見他已經解開領鈕,背拱著,反手卸下了整件袍子,陽光將他的裸身映像成了淡金色,她匆匆偏過臉無法逼視,心更加紊亂了。
她回身疾行,耳際聽見嘩嘩的撥水聲,她的面頰變得滾燙,雙腿飄軟無力,耳裡全是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聲。
桀琅披著一頭溼濡的長髮,津津有味地喝著鮮美的魚湯,相思微偏著臉,悄望著他寶光流動的黑髮,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頭髮也能散放出如此驚心、妖異的美。
“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石擎天。”桀琅笑著說,一臉自得其樂的樣子。“他所做的菜道道皆是極品,雖然你做的菜簡單平實,不過卻別具風味。”
相思吸口氣,經輕地說:“你……明天就走。”
桀琅徵了徵。
“你的腿已經好了,也該要走了。”她繼續說,一邊喂懷中的小猴吃果子。
“我是一定會走的。”桀琅目光炯炯地盯著她說。“我必須確定幾個朋友的安危,不過……我也必須帶你走。”
“真是可笑。”她冷哼。“我為什麼得跟你走?”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照顧你。”桀琅清清楚楚地說。
相思失神了一瞬,幾次與他交手,已經漸漸習慣了他坦率的言語。
“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情,而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跟你走。”她刻意無動於衷,輕撫著懷中的小幼猴。
桀琅有些受傷,畢竟這麼直接說不喜歡他的女子,相思還是頭一個。
“你不能永遠一個人待在這裡。”他仍不放棄,試圖說服她。“每天晚上聽見狼嗥梟啼,你難道不覺得發悚嗎?這個地方其實不見得安全……”
“有豹兒保護我,沒什麼可怕的。”她立刻打斷他的話。
“你難道不曾想過,萬一你的舅舅不再來了,你該怎麼辦?”他咄咄逼人。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慮。”她很快地介面,根本不願意去想那些問題。“
“你不要只會說那是你的事、你的事,從現在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人與人一日一接觸過,一旦動情過,還能夠什麼都不在意嗎?”他語氣加重,渴望而痛楚地看著她。“或許你可以,但我不行!”
她的臉色逐漸蒼白,嘴唇顫抖著。“我……我不想聽一個痴人說夢話。”
“沒錯!遇見你以後,我的確變成了一個痴人。”他朝她跨近一步,忽地抓住她的手腕,堅定地說。“你救了我,我也想救你。”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忸怩地說:“我已經說過了,不許你再碰我!”
她扭著手腕,雙頰泛著桃紅,純淨的眸中透著一股惹人憐愛的憂愁,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嬌羞無助的神態,柔美得令他眩目,他心動得難以剋制,不顧一切地俯首吻住她顫動的唇瓣。
相思不動,全身僵硬得宛如石塊,她不懂桀琅在做什麼,全部的知覺都集中在兩人接觸的嘴唇上,當桀琅攫住她的舌尖,深深地吮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