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沒?有,肯定有,外商來到花羅,發現花羅政府都破破爛爛的,自然對花羅沒信心,但一個新大樓就能讓外商震驚得五體投地,哭著求著要投資?那就太異想天開了。沒有商人那麼傻,人家投資是根據本地情況的。
“廖書記,你這看法我就不同意了,沒有新大樓我們就幹不了招商引資的活?我來以前縣裡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我清楚,這幾個月就陸續有外商了,漂流河專案,風景區專案,板栗出口專案,這都是沒有新大樓招的商,以後也會源源不斷有,我們做經濟,靠的不是一堆高層水泥牆,靠的是我們自己的優勢!”
這話總算把廖寶根駁得啞口無言了,可不是,沒有新大樓,最近幾個月連續有三個大專案進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建立了一個外貿出口公司,這分量就很重了,全市的板栗出口公司,這還是頭一個。說心裡話,廖寶根也是同意建這個出口公司的,不為別的,掙臉!全是獨一份,怎麼不爭面子?
他反對的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劉羽這廝完全不跟他打商量,他心裡憋著氣呢。
“總之,這錢是用來蓋新大樓的,我不同意亂花!”廖寶根一路走到底,相當倔強。
劉羽的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毫不留情面的發話:“用不著你同意,政府的事務我說了算!”
“那我們走著瞧!”廖寶根狠狠壓斷了電話,越想越氣。
為這事,劉羽和廖寶根終於鬧翻了。
不出幾天的功夫,陶林佳就被廖寶根單獨叫去談了話,心頭火熱忙活著辦外貿公司的陶林佳頓時一盆冷水潑在了頭上,廖寶根非常明確的表態了,外貿公司現在辦不成熟,縣委不予支援,你自己看著辦。
陶林佳一肚子酸水,廖寶根的話,他哪敢不當回事?但花羅的農業局能掛一個外貿出口公司多不容易?霞水市幾個縣區裡,出口公司就那麼七八個,農業出口的,更是一個都沒,花羅能搞一個農業出口公司,那是多不容易的事?
“哎,這叫什麼事兒?好不容易能辦件事,卻來了神仙打架……這年頭,還能不能辦事了?”陶林佳晚上約了分管民政的副縣長林正,在一餐館吐苦水。
兩人都是本地人,還都是上任老書記一系的,交情深,所以,這話陶林佳都敢在林正跟前嚼舌根子了。說來好笑,外人總以為陶林佳跟章雨或者王江南關係不錯,可事實上,陶林佳跟那兩位都一般,反倒跟快退休走人的林正關係深。
林正端著酒杯,眉頭深深皺著,嘆息的搖搖頭:“劉縣長畢竟年輕了,凡事需忍,他才來就想撬廖書記牆角,廖書記怎麼能不翻臉?鬧成這樣是遲早的,不加以疏導,會更嚴重。”
“哎,他們鬥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但廖書記這麼壞事。真的好嗎?”陶林佳對廖寶根不無埋怨。
林正是要走的人了。有些話說說也無妨。呵呵一笑道:“成事不易,壞事還難嗎?我看吶,廖寶根倒不是在壞事,是在爭口氣,他壞起事來,還用得著找你談話嗎?這是擺明了爭一口氣回來。”
陶林佳若有所思的點頭,苦悶的倒了杯酒:“罷了,他們愛怎麼鬥怎麼鬥。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專案栽進去,今晚得去劉縣長那彙報下,以免他猜忌。”
林正頷了頷首,起身一起離開,送陶林佳上車時,望著天嘆了口氣:“總覺得這個新縣長會給我們一些意外,也許我沒機會看到了,你要跟緊他。”
陶林佳微微一怔,不明白林正哪裡看出來劉羽會給花羅帶來一些意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鑽入車中,開進了縣政府。
晚上九點多。劉羽還沒休息,正跟慶漁歌通電話,聊聊家常,他們準備下星期組團來花羅玩了,劉羽也怪想他們的,想想下星期就是招標忙完,那時應該有空閒時間,就答應下來了。
這時陶林佳來拜訪,陳述了今天去縣委的事,以及廖寶根的授意。
劉羽聽後,大為觀火,用不著這麼壞事吧?撕破臉皮對著幹?切,誰不會!
兩天後,原定給縣委、縣政府蓋新大樓的地皮,被縣政府掛起來拍賣了,花羅的地皮還不算值錢,這塊新大樓的地址在靠近縣邊緣地帶,地皮更不值錢,在拍賣會上未必賣得出去,流拍的可能性很大,但這地皮一旦掛起來,就意味著這裡不再建新大樓了。
當然,廖寶根可以重新選址,但這次絕對能被噁心到!
果不其然,得知劉羽把新大樓的地皮拿去賣,氣得中午沒吃飯,暗自發了狠氣,外貿公司,休想他同意!
也不知道是誰多嘴,這事傳到了陳善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