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最近我一直在想,為了別人,按著他們的意思活著……這樣是不是太窩囊,那——為我們自己活著,不是很好,一點也不會累。
……
她醒來的時候是第三天的午夜,爾清和衣擁著她躺在她身邊未曾入眠,他在她耳畔細語:“假小子也會戀愛,也能得到愛情的眷顧,因為也有王子會喜歡這樣的公主。你是個美麗的公主,怎麼會不要你……”
“謝……爾清……”寂靜的午夜,那聲微弱飄進他的耳裡,在他心裡激起無數漣漪。他把她擁緊,內心祈禱著希望這不是一場夢,是她在叫他“我……是個女孩……”她睜大了墨黑的雙眸,在夜色裡找到了一個可以凝視的焦點目不轉睛,蟄伏很久了,醒來得那麼自然,要活著,不是麼?不管什麼理由。
謝爾清驚喜,急急地又小心翼翼,把她的身子轉過來相向而對,兩人的額相碰,他的氣息溫溫地拂在她蒼白的臉上,“是是是……你是個漂亮的女孩。活潑,灑脫,帥氣,還會淘氣,最喜歡和我吵嘴和我打架……”
她透過微光看著他急急的樣子,心裡的惆悵一點點地流失,彼此在黑暗裡相望,“呵呵,”她盈盈的笑聲揉在他的心坎裡,把他化作木頭人不再說一句、動一下,她嬌嗔道:“漏、風、口。”
一切是不是要塵埃落定了?故事的結局會因為什麼而改變?謝爾清不知道。
她冰涼的手主動伸過去握住他熱得發燙的略顯粗糙的大手,在他的掌心搔癢癢,盡顯她的小女人姿態,她虛弱地笑著,叫著他‘爾清’。她嚶嚶地說:“我夢見你了,一直都夢見你,你說——我們一起去看企鵝,一起去夏威夷,一起去拉斯維加斯,還有丹麥、地中海……”
她一直是個女孩,女孩的心思她都有。那才是她的本質。現在在他懷裡的女孩正值豆蔻年華,情竇初開。雖然是她內心強制性的被迫,她想找一個出口,來過渡她的一道旁人無法理解的坎——從男孩過渡到女孩。
小哥兒醒了。
第二天眾人皆知。
但是除了許嫂,她便只和謝爾清在一起,一起窩在床上看貓和老鼠,一起吃許嫂送上來的營養餐——她現在還很虛弱。
白湛秋這幾天又成了活靶子,他揉著嘴角的淤青,平靜地說:“紀英隼,你想怎麼樣?笨蛋!”他真是個笨蛋,以前,湛秋以為他和她更算得上父子關係,嚴厲的父親、調皮的兒子;後來,當湛秋得知那個男孩原來是個女孩,湛秋便以為他算得上是個失敗的父親,她是個可憐的女兒;現在湛秋才知道,他們根本就算不得父子、父女,兄妹更談不上,什麼時候他對她會有異樣的情感?湛秋不知道,因為連紀英隼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拳頭砸在地上的時候,他埋著頭咬著牙說:“她真狠心。”
作者有話要說: 18的完結短篇:
18的很快就會完結的舊文:
18的連載文:
說不來,18也不怕被笑話,寫這章看這章的時候,哭了,淚點低,被自己虐到了
☆、第19章 抉擇
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凌厲的老大不該有的情緒,不該有的頹廢,現在在湛秋面前展露無遺。白湛秋陪他,喝道:“再來!”
淋漓的汗水,無盡的失落。
那一天終於到來,小哥兒儘量不去提及,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我已經輸了。”那是她提前讓自己賭輸的。
“漏風口,那個,哎呀,是那個了,黑色的。”她趴在床上,精神抖擻,頭朝床尾,託著下巴,後面的小腿豎著,指揮爾清在前面書桌裡找碟。
“篤篤。”門被敲響。
“許嫂送飯來了吧,我去,你再找找。”說話間,已赤著腳跳下了床。爾清在那頭無奈搖頭,自言自語道:“你來找不是更快……”
門開啟後,她的笑容瞬間凝滯,不是她樂意,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說過她恨他,在心底。彼此相望,沒有言語,他深邃的目光表達的東西她根本看不出,也根本看不懂。他也不待見她,她這樣的認為。
可是紀英隼呢,他看著她略帶恐懼的眼神,能怎麼樣,她懼怕他。
“是哪一張?都沒標籤啊。”爾清一手拿著一張碟站起來問站在門口的小哥兒,眼神開始防備起來,因為門口那個稱之為大哥的人。紀英隼把目光從她身上很自然的掠過,伸手整了整襯衫的扣子,望向舉著兩手的爾清,淡淡道:“你來一下。”說完並不像以前的風格轉身就走,而是在門口等著。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