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是那個和她有一面之緣的促狹男人,或者僅僅是一個讓她覺得熟悉而溫暖的背影。
只不過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弄明白,那個人再也沒在這裡出現過,不管她多代多少小時的班。
也許上天只是可憐她,變了個戲法讓她開心,給她一個念想,抑或是一個警告,警告她不能忘了有個神采飛揚的少年曾經在她生命中畫下多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她感謝上天這樣的安排,甚至開始期盼下次的驚喜或者警告。只不過她沒想到會來這麼快,還是截然不同的方式。
她上的是晚班,等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其實在城市的其他地方,這個時間正是歌舞昇平夜未央的快樂時光,但她所住的恰恰是被城市燈火所遺忘的陰暗角落。
這裡的居民一輩子或者幾輩子都在為能有朝一日在明亮的陽光下買到自己的一磚一瓦而忙碌,節儉。在別人眼中,他們灰頭土臉,精神疲憊,平庸無能,過著最底層的生活,但在漫兮看來卻可親可敬。
這裡——有石嘴巷的影子。
夜色太濃,她險些撞上停在門口的一輛車,好不容易繞開,她不禁回頭多看了幾眼:這個地方也有人開這樣的車嗎?
如果說撞車只是有驚無險的話,那等到她回頭掏了鑰匙開門時就是見了鬼。
她“啊”的一聲尖叫,蹬蹬的退後了好幾步,鑰匙掉在腳底,捂住嘴看著門廊陰影處站著的一個人。
半響,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文修遠,你怎麼在這兒?!”
文修遠蹲在地上找她掉落的鑰匙,再起來時花了很長的時間,扶著牆壁有些搖擺,伸出手來,“你的鑰匙。”
漫兮接過來,聞到濃重的酒氣,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一點點,”文修遠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口齒還算清楚。
漫兮想到門口那輛巍然不動卻仍然差點撞到她的車,有能力開來自然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