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的兜頭狂澆。
擦拭乾淨,看看被扔在角落裡的內衣褲,文修遠嫌惡的退了一步,臉卻陡然間變得通紅。剛剛進來的時候太匆忙都忘了拿乾淨衣物,他只好拽過架子上搭著的浴巾隨意的圍在腰間。
站在半身鏡前,文修遠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專注的打量自己。沐浴過後有些凌亂的短髮,清亮的眼神,潮溼的嘴唇比往日多了些色彩,雖然身體骨骼尚未發育完全,整體顯得偏瘦弱,但怎麼看也還是如假包換的帥哥一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是剛才淋熱水太久還是那個荒唐夢境的緣故,全身的面板紅通通的,活脫脫一隻煮熟的大蝦。
想到夢境,文修遠抬手煩亂的撓了撓頭。今天送漫兮回來,他反常的想要偷懶一回,窩在床上睡午覺,卻做了個荒唐至極的夢。
夢裡沒有具體的情節,只是一個個簡單的畫面輪流交替,一會兒是夜來香前輕輕擺動的纖細身軀,一會兒是人群中她孤單無依的蒼白臉龐,甚至是檯燈下她愣愣出神的呆傻模樣……就是這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包圍著他,慢慢向中央的他靠攏,包圍越收越攏,連周圍的氧氣都變得稀薄,他劇烈的喘息著,燥熱感一陣強似一陣,炙烤著他,終於到達了一個頂點……
他從夢境中驚醒,大口喘著氣,而後驚魂稍定。
房間裡的溫度比以往要高出很多,他出了一頭一身的汗,連被子都透著熱乎乎的潮意,估計是睡覺時忘了開空調。
只是……身下的濡溼又不知作何解釋。
生物學知識讓他很清楚出現這種情況的原理,只是他覺得不可思議,羞愧難當,但更多的是氣急敗壞。他覺得夢中漫兮的出現是褻瀆了他初時的悸動,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夢到這樣一個別扭,呆板,愚蠢的女人!
漫兮其實是先敲了門的,只不過文修遠想的太專注,以至於都沒有聽到外面房間門響動的聲音。
沒有聽到應答,漫兮放心的推門而入,床上凌亂的被褥讓她吃了一驚,愣在門口沒敢進來。她實在想不出愛乾淨的文修遠竟然會在早晨起床後不疊被子,按照以往的經驗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
但她隨即又放下心來,可能是起晚了,到底是公子哥兒,人前再風光再裝模作樣,這些懶惰的陋習總也避免不了。漫兮撇了撇嘴,對文修遠這樣的行為有些鄙夷,也不再思考什麼異常狀況便去浴室找要洗的髒衣服。卻沒想到這一找會看到令她更吃驚的景象。
文修遠半裸著身子側對著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見突然推門而入的她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正在撥拉頭髮的手貼著鬢角,也忘了要放下來。一時間,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發呆,沒有任何一個想到要回避。
文修遠一向的反應都比漫兮快,這個時候也不例外,漫兮毫不避諱的打量讓他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可以遮掩一下的衣物,慌亂間抬起一隻手虛掩了下,又覺得彆扭,明明該尷尬的人是她。
“路漫兮,你……你……”一貫伶牙俐齒的文修遠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用食指直指到漫兮的鼻子上,表情都有些扭曲。
經文修遠這麼一喊,漫兮腦子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動作卻慢了半拍,只是徒勞的用力搖著頭擺著手極力否認,“不是的,不是的,我以為……你……”
“我什麼我!”文修遠惱羞成怒的打斷她的辯解,看她直愣愣的盯著他看,沒有半絲羞赧,反而是自己一個大男生畏畏縮縮,氣得挺起胸抬起下巴怒斥,“還看,還看,你還沒看夠,你一個女孩子還有沒有羞恥心啊!”
“沒有……我不是……”漫兮嘟囔了半天也沒組織起一句有效的辯白,卻有越描越黑的嫌疑,眼前混亂的情景實在阻礙她的正常思考,只好抬手捂住眼睛屏住呼吸才極快的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我以為你不在,所以來收髒衣服的。”
“哼,”看她終於露出比自己更加無措的模樣,文修遠似乎欣慰了些,他一向比較習慣這種敵弱我強的交戰態勢,心裡也沒剛剛那麼慌亂了,慢慢的理出些頭緒,“就算是來收髒衣服的也應該先敲門啊,沒人告訴你基本的禮貌規矩嗎?”
“我敲了,沒人,才進來的。”漫兮委屈的說。
“胡說,敲了我怎麼沒聽到,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故意闖進別人的房間!”文修遠被她的小媳婦模樣激發出一貫的驕橫,說著竟然往前挪了兩步,離漫兮更近了些,寸步不讓,咄咄逼人。
“我沒有!”漫兮被他氣得也有些激動,憤然的放下手喊了一嗓子,看到近在咫尺的光裸胸膛嚇得又捂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