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後，柳辛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溫敏苦笑著嘆氣道：“找不著羊崴，只好先回去給米船長他們幫忙照顧病人了，還能去哪裡？白大哥不是說要和這裡的人搞好關係麼。”
柳辛笑笑，緩緩道：“你說我們去玄牝之門看看，會不會有收穫？”
秋山哲也背靠牆壁坐在地上，緩緩道：“忍術，其實是屬於武術的範疇中的，與法術神通基本上不搭界。忍術是十七世紀左右日本幕府時代的產物，由忍者的家族世代相傳的。我的忍術同樣是家傳的。要學會忍術，從四、五歲的時候就要接受嚴格的訓練。兩位都是見多識廣的人，其艱苦程度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學會大部分忍術，於是離開家庭出去獨立生活。但卻發現我費盡心力學的東西在現今的社會中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我甚至無法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只能一面做一些雜工養活自己，一面讀書，學一些社會需要的本事。這時候，我遇見了安倍光枝。
“光枝是教我計算機的老師。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外表看來只有三十多歲，又端莊又美麗又賢惠，一直像一個母親一樣關心我。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我會忍術，而且還很欣賞忍術。我開始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會忍術的，但還是立刻就迷戀上她，並且很快和她發生關係，開始同居。
“這以後，我越來越迷戀她，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大約在我認識她一年以後，她就突然告訴我她其實是九尾狐轉世，並且告訴我，我也是。
“你們可以想見，我當時有多麼吃驚，但我還是輕易相信了她。她告訴我，其實我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在中國有一座叫爛柯山的普通小山，相傳是樵夫看見仙人下棋，一局棋下完，世上已經過去很多年，樵夫砍柴的斧頭柄都爛掉而得名的。光枝說，那樵夫實際上是去了另外的世界。現在爛柯山上還有通向那個世界的門戶，而我們都是屬於那一個世界的。
“門戶平時是封閉的，必須要練有陰陽眼的人才能看見。而一個忍者是不可能有陰陽眼的，那是陰陽師才具備的本領。光枝告訴我，我們在這個世界中永遠都會受到歧視，只有回去，才能有好日子過，讓我幫助她回去。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她的要求。她於是巧妙安排我給一個陰陽師當徒弟，讓我也能具備陰陽眼，並且要求我學習中文，因為爛柯山在中國。從那時候起，我才真正開始接觸到鬼神的世界。
“這時候我才知道，光枝也會陰陽術，而且還十分高明。在光枝和師傅的共同指導下，我的陰陽術進步得非常快。為此師傅非常喜愛我，說我是最傑出的人才，可是他不知道，我會的陰陽術其實早超過一般陰陽師會的範疇。兩年以後，師傅開始傳授我晴明桔梗印。我同樣學得很快。
“我學會晴明桔梗印以後才知道光枝本身就具有高明的陰陽術，卻還要我拜師學藝的真正原因。原來陰陽師和九尾狐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她的身上一直有一個晴明桔梗印，導致她喪失絕大部分能力。她雖然偷學了很多陰陽師的手法，可因為身上帶著晴明桔梗印，只要一接觸高明的陰陽師，就會被發現，始終沒有辦法學會最高明的晴明桔梗印。
“我終於學會晴明桔梗印，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幫她解去她身上的印記。光枝不僅是重新獲得法力，而且也學會晴明桔梗印，可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殺死了教會我晴明桔梗印的我師傅。
“師傅對我非常好，我第一次與她有了爭執。但光枝告訴我，她也是不得已才殺師傅的，因為只有師傅知道怎麼找爛柯山的門戶。
“光枝在師傅的遺物中找很久，還果真被她找出一張發黃的紙來。紙的正面是一幅地圖，指示著去爛柯山一個山洞的道路。山洞中有一幅盤古神開天闢地的壁畫，就是通向其他世界的門戶。紙的背面就畫著盤古開天闢地的神像，就像你們在外面甬道中看見的樣子。在神像的下面，寫著一段用來開啟門戶的咒語。
“你們把我救出來以後，我一到玄牝之門就看出那裡的壁畫風格和我當年看見的盤古開天闢地是一樣的，同時也認出安倍光枝。雖然我已經有近四十年沒有看見她了，她的樣子變化並不是很大。”
秋山哲也憂鬱地笑笑，輕聲道：“我的外表看來年紀不算大，其實早就是一個老頭子，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怪物。”
銀星熠微感苦澀，微笑著自嘲道：“秋山，你這樣說，不是等於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怪物嗎？你可沒有我的歲數大，外表也沒有我看來年輕。”忍不住又在心裡一嘆，就算是溫敏知道他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