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我最好告訴公主,三天後我們就要啟程上路了。”
“欸?這麼快?”三天宴席一結束就走人嗎?
悄悄地又為她斟滿了酒,墨勁竹才又說:“對,我們要儘快趕回火州。”
“呀!火州?”紫乃夜錯愕地傻了眼。“為什麼?”回門嗎?就算是,也不用那麼趕吧?還是漢人都喜歡趕場?
“公主忘了嗎?”
墨勁竹一口喝乾了酒,拿起酒壺先為自己斟滿,而後作勢要順便為她斟酒,紫乃夜忙把酒喝下,讓他再為她斟滿。
“忘了什麼?”
“瑪哈它。”
“嗄?”
“他說了,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可是他沒有追來呀!”
墨勁竹又一次重複適才的動作,再為她斟滿酒。
“他還不敢那麼莽撞地追到我朝的疆域來。”
“那……那不就沒事了?”
“怎麼可能會沒事?他一定會藉機去找土魯蕃王的。”
“可是……可是就算他去找父王又如何?”紫乃夜不解地反問。“父王說過了,只要他找不著我,也就沒轍了。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吧?就算他想,瓦剌王也不可能容許他如此胡來的。”
“土魯蕃王想得太簡單了,公主,”墨勁竹再一次重複剛剛的動作,又為她斟滿了酒。“這兩年,瓦剌王不僅不斷攻擊韃靼(東蒙古),且頻頻向我朝要求賜還甘肅與寧夏屬地,意圖擴充套件領土的野心昭然若揭。因此,若是讓瓦剌王找到藉口──無論這藉口有多麼微不足道,他都會趁此機會進攻畏兀兒族的。”
倒抽了口氣,紫乃夜連忙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讓自己稍微鎮定下來,再忐忑地問:“那……那怎麼辦?”
墨勁竹再次把紫乃夜的空杯斟滿了。“所以我們要趕過去幫忙。”
不自覺地,紫乃夜又一口喝乾了酒,才不安地吶吶道:“我們……行嗎?”
又斟滿了。“當然行。”
“真的?”
“真的,我保證不會讓你義父吃虧的。”
很奇怪,雖然只是幾句空話,但紫乃夜就是信了墨勁竹,於是,她鬆了一大口氣,無意識地又把酒喝乾了,而後微仰起酡紅的嬌顏,蹙眉納悶地說:“奇怪,我的頭怎麼暈暈的?”
看來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公主累了,”不過,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墨勁竹遂取回她的酒杯,並順手扶她躺下,還“體貼”地替她褪下外衣、脫下鞋子、蓋上被褥。“睡下來會舒服一點。”
“唔……可是我還不想睡耶!”
“那麼我陪公主一起躺著聊聊天吧!”
話落,墨勁竹便順勢脫衣上床,睡在她身邊。未經思索地,雙瞳已然蒙朧一片的紫乃夜便很自然地偎進了他懷裡,早就忘了她從來沒有和男人同床共眠過這件事實,更忘了今天晚上是……
她的新婚之夜。
“那我們要聊什麼呢?”
“嗯……聊聊公主在畏兀兒的生活吧!”
“哦!那就……啊!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怎麼會說畏兀兒語的呢?”
“從我們訂親那天開始,我就開始學習畏兀兒語了。”墨勁竹若無其事地攬住了她。
“這樣啊!那那位沈公子呢?”
“他有位好友是畏兀兒族人。”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胸口上。
“原來如此。不過,即使你不會說畏兀兒語也沒關係,因為我會說漢語喔!”
“我知道,”他悄悄地掀開了她的內衫。“直到八歲以前,你都是說漢語的。”
“原來你都知道啊?”
“對,我都知道。”
“唔……恩人、呃!不,夫……夫君,你在做什麼呢?”
“我在聽你說話。”
“可……可是你這樣……很癢耶!”
“待會兒就不癢了,你繼續說吧!”
“哦!那……我們說到哪兒了?啊!對,說到我在畏兀兒的生活……”
自然,新婚之夜是不可能純聊天的,至於他們會聊到哪裡去,那也只有他倆知道了!
“大爺,原來你也很詐的嘛!”當墨勁竹特別吩咐他多準備兩壺酒到新房裡去時,沈君陶就想到那兩壺酒到底有什麼功用了。“大野狼好像都是這麼吃掉小白兔的喔!”
雖是新婚,仍習慣天一亮就起身的墨勁竹淡淡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