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黑即白,她不喜歡這些顏色。
啊!豔麗的黃色菊花整齊地被插栽於祭壇之上。
白奇的照片架放在菊花之中,少了笑容的他,看起來陰森森的。
她討厭這個地方,沉甸甸地讓人喘不過氣來。謝綺拉了下領口,喘不過氣地大口呼吸著。她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白奇呢?
她蹙起眉頭與照片中的白奇相望,確定那人不會對她有任何反應後,她推開希顏扶著她的手臂,神情恍惚地朝那具棺材走去。
“我不喜歡被關在見不著天日的地方,我喜歡曬太陽……”謝綺抬頭,很認真地對希顏說道。
“我會帶你去的。”凌希顏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給她所需要的一切安慰。
“我不用你帶我去,我只是要告訴你白奇也不喜歡被關在見不著天日的地方,他喜歡陪我曬太陽。”
好奇怪,自己的聲音似乎從好遙遠的地方傳來,輕飄飄地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累了。”謝綺把臉趴在棺材上,疲累地合上眼睛。
沒有人阻止她的行為,事實上從謝綺趴在棺材上的那一刻起,這處空間內就全部靜止。所有人都不忍心看她,而所有人卻也不忍心不看她,都擔心她哪!
“他沒有死!”
謝綺壓著自己的喉嚨,驚懼的眼對上凌希顏。
“我有說話嗎?”她小聲地問著希顏,卻發現自己被擋在人牆之後。
雷傑和希顏擋在她的面前,衛洋平則擋住了一個意外之客——
王耀隆。
“你想做什麼?”衛洋平不客氣地低喝了一聲。
今天是白奇火化的日子,他們並未通知任何人,這裡的哀傷只屬於白奇的家人與朋友。
“開啟棺材,叫他出來!別跟我玩裝神弄鬼的這一套。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王耀隆瘦瞿的手奮力地揮開衛洋平,筆直地往棺木走去。
謝綺用力地點頭,第一次發現她和王耀隆也有共通點。她想給他一個擁抱呢!
“讓洋平處理。”謝綺正想上前,卻被希顏按住她的肩。
謝綺迷惘地看著希顏,喉嚨裡焚燒著一把火焰。這一切全都是假象吧!她現在只願意相信她願意相信的,而她寧願自己神智不清啊。
謝綺蹲在棺木邊,從希顏身側探出頭,靜靜地看著那兩個外來者。
王筱雅怯懦地跟在王耀隆身邊,紅腫的雙眼與一臉的憔悴顯而易見。
“走開!”王耀隆板著一張青黑的臉,急欲甩開衛洋平走到棺木邊。
“你害他還害的不夠慘嗎?”雷傑與衛洋平制衡住王耀隆身子。
“我難道希望他死嗎!”
王耀隆的一聲低喊讓所有人噤住了聲。那一呼聲,太心碎。
衛洋平握緊拳頭,臉龐隨即側開。明知道王耀隆的心是黑的,還是不忍心看到那樣絕望的臉孔。
謝綺怔怔地看著王耀隆,她流著淚,流到胸口的那口氣喘不過來。
她危顫顫地倒抽了一口氣,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無力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膝,聽著自己淚水掉落到地上的聲音。
她用手指撥弄著地上的淚水,眼淚是乾、悲傷會過去,但她對白奇的愛呢?
謝綺把自己縮得更緊更小,直到衛洋平的妻子夏雅妮蹲坐到她身邊,用外套包裹住她。
“我要看他。我不相信他死了。”王耀隆固執地要求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奇的死亡與否,代表運海幫未來方向的變動。
“讓他看吧!”謝綺把臉埋到外套裡,悶聲說道。
她聽見身邊棺木被移開的聲音,看到王耀隆的身子一僵……
白奇這幾天住在醫院的冷凍櫃,她不知道王耀隆看到的白奇容顏是否覆上了薄
冰,她只知道室內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賺沉重。
“你想重新開始,是嗎?現在滿意了吧,我被迫要重新洗牌,但是,運海幫則絕不會如你所願而垮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王耀隆的聲音有些激動,王筱雅的臉色卻慘白得讓夏雅妮擔心地多看了幾眼。
“如果你要說的全是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事,請你離開。”衛洋平鐵青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過除非死亡,否則白奇無法脫離運海幫——現在呢?”謝綺猝地仰頭看著他,手掌緊握成拳。
“他已經死了。”王耀隆頭也不回地走向出口,王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