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問得愣住,良久,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含笑道:“以後別叫任何男人碰你,我會吃醋的!”
說完,不管她的反應,拉起來繼續帶著她往前走。
喬初夏腦子一下就亂了,這算什麼,表白還是威脅呢?駱蒼止這樣的男人,真的會吃醋麼,他對待對自己不夠忠的女人,難道不是掏出槍崩了才算解恨麼。
一直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門前,喬初夏都沒有想通,而駱蒼止,已經抬起手敲門了。
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咳,有男人的聲音傳來,他旋開門把手,帶著她走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佈置簡潔的中式房間,裝潢雖然簡潔,卻處處體現著上世紀初的那種民國情調,有點兒老上海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很偏好這一口兒。
喬初夏怕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匆匆掃了幾眼,便飛快地垂下了眼睛,靠近駱蒼止站在一邊。
她以為對方會是個極其駭人的大佬級人物,沒想到對上了,卻是個保養得很好的男人,雖然看上去也有五十歲了,但是身形很是高大。老話講“相由心生”,雖然對方是個大毒販子,但是喬初夏覺得這股派頭比官員還官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他沒有端莊威嚴地坐在太師椅上,而是深色的絲綢褂子在身,斜倚在一方矮榻上,手邊跪著個瘦瘦小小的女人,正低眉順目地伺候著,紅茶,薰香,水菸袋,十足十的古代大老爺形象。
“乾爹!”
駱蒼止快步上前,站穩後,把雙手手掌對合於胸前,十指併攏,並微微彎腰頓首,表情很是恭敬。被他稱作“乾爹”的男人也坐起來,將雙手合十,回了個長輩對晚輩的禮。
“阿駱,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人老了,很多時候就想一家老小生活在一起。”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駱蒼止的肩膀,雙目有神,看得出他的生活作息應該很有規律,起碼身體不錯,不像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樣子。兩人寒暄了幾句,這男人很快將眼神投過來,看向一邊傻站著的喬初夏。
“好小子,去了趟中國,把乾兒媳婦兒都給我找回來了?”
喬初夏有點兒頭皮發麻,不過還是在駱蒼止的示意下往前走了幾步,被他攬在了懷裡。
“乾爹,這是喬初夏,我的未婚妻,中國人,是一名教師。初夏,這是我乾爹,你可以叫他‘吳楚’,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叫乾爹。”
喬初夏好像聽說過,緬甸這邊的人只有名字沒有姓氏,自己也不好叫人家“吳先生”,肯定要鬧笑話,頭腦一亂,乾淨也學著駱蒼止的樣子,雙手對合在胸前,彎腰問好,叫了聲“乾爹”。
這下子,面前的兩個男人都有些意外,沉默了幾秒鐘,駱蒼止先笑出聲來,眼睛裡全是喜色,衝著吳楚就笑道:“乾爹,你這回見面禮可得給個大的了!我這傻老婆倒是乾脆,‘乾爹’都直接叫出來了!”
吳楚更是有些驚訝,不過也是滿臉驚喜的樣子,仔仔細細將喬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很滿意似的。
“去,把我的那個……”
他一揮手,指使著那乾瘦的女傭去取東西,沒一會兒,女人回來,雙手恭恭敬敬地捧著一方黑色的木匣子,走近了,纖細的手指將那匣子“啪”的一聲開啟。
“阿駱,過來看看,怎樣麼,這品相都是一流的吧?乾爹最近迷上賭石了!”
喬初夏只覺得眼前似乎有一道水靈剔透的綠色光閃過,不禁移動腳步上前,那黑色的絲絨布料上,果然靜靜地躺著一枚水滴形狀的翡翠。
不知何時,駱蒼止已經站到她跟前,低著頭看著她,輕聲道:“還不謝謝乾爹?”
喬初夏一向不覺得自己是個貪婪的女人,可是面對著這種無暇的美玉,自己若是不動心,那根本就是《大內密探零零發》裡面的琴操,見了夜明珠還沒特別的反應,只能說明,她不是個女人!
輕輕謝過了吳楚,就看見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腦門,感慨道:“真是老了老了!光想著等你們了,忘了給你們介紹我新認識的一個小朋友,唔,你們年紀相仿,一定聊得來!”
說完,他叫女傭趕緊去請口中的人,轉過頭來看向駱蒼止和喬初夏,叫他們趕緊坐下來。
喬初夏手裡捧著那黑漆漆的木匣,如坐針氈,心說這下自己可真是摘不乾淨了,殺人,贓物,罪名全都坐實了!
不多時,厚重的門被人敲了幾下,繼而推開來,走進來一個人。
等喬初夏看清是誰,她手裡的匣子險些掉下去,幸好手心裡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