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十秒,你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你看,我對你還是很仁慈的,因為你是我兒子決定要結婚的女人,我賜予你一絲憐憫。”
她抬起另一隻手,剛要握緊喬初夏的脖子,就看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拼命動了動嘴唇。
“路線圖……咳咳……我……”
她只能擠出幾個音節,再多的字已經說不出來了,眼前開始發黑,只有那一雙似曾相識的藍眼睛不斷擴大,形成藍色的暈圈,放大再放大。
脖子上一鬆,新鮮空氣順著微張的嘴湧進來,喬初夏張大嘴呼吸,劇烈地咳嗽起來,驚魂未定,好久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又撿了一條命。
“我剛和阮霈喆聯絡過,他說他拿不到那張路線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顯然路線圖三個字引起了娜塔莎的興趣,反正她知道喬初夏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跑得了,於是鬆開手叫她把話說完。
喬初夏沒有馬上回答,幾步衝到衛生間鏡子前,果然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手印兒,她絕對相信娜塔莎這個女人可以就這麼捏死她,擰開水龍頭,接了些涼水拍打在臉上,她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
“他其實說的也沒錯,這份路線圖全世界只有一份,再也沒有複製了,也複製不出來,用的是千年秘術,就算你手眼通天,也沒辦法和這種神奇力量抗衡。不過,我想我應該知道這東西現在在哪裡。”
喬初夏捂著脖子慢慢走出來,靠在牆邊看著娜塔莎,果然看見她眼神一亮。
“在哪?”
她歪了歪嘴角,不等喬初夏回答,又補了一句:“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叫你活下去。”
喬初夏等的就是這一句,她點頭,肯定道:“沒找到之前,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畢竟我還有用處。如果我真的幫你拿到它,那阮霈喆就夠你頭疼的,你犯不上在我身上費力氣。”
只要她還有一點點用處,那她就能在夾縫中生存。她賭的就是娜塔莎不可能與阮霈喆毫無間隙,有利益紛爭怎麼可能做到沒有一丁點兒懷疑和爭鬥。
“如果我能拿到,我還真不想與那小子五五分賬。”
說到阮霈喆,娜塔莎不由得一聲冷哼,喬初夏也冷笑,無所謂道:“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他可以黑吃黑,你自然也可以。只要你到時候放我走,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錢我一分不要,我只要活著。這交易怎麼樣?”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娜塔莎這才相信,眼前這個瘦弱的中國女人似乎沒有想的那麼愚蠢。
送走了娜塔莎不一會兒,樓下傳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音,這還是三個多月來阮霈喆第一次在不是週五的時候來別墅,一時間幾個僕人都很緊張,飛快地跑到別墅前迎接,生怕有什麼不周到惹得少爺不高興。
喬初夏躺在客廳裡吃水果,她聽見他下車走進來的一串聲音,但是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們都下去,我沒叫你們都不許過來。”
冷冷掃過站得筆直的幾個傭人,阮霈喆忽然出聲,等她們都走遠了,這才一腳踹上喬初夏身前的茶几。
那茶几是藤製的,很精巧,他這一腳下去,立即就碎成好幾塊,上面擺放的水果茶點散了一地。
喬初夏剛好吐出來一枚果核,見他如此生氣,自然是知道為什麼,也不說話,慢吞吞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肯跟她合作,也不肯跟我說實話,我好吃好喝供著你,喬初夏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
阮霈喆剛得到訊息就匆匆趕來質問她,可見他確實生氣到了極致,其實最令他動怒的一點是娜塔莎那女人說起這件事的語氣和態度,令他極為不爽。
“你是好吃好喝了,可是你卻叫她輕而易舉就進到我房間,還差點被她殺了,我為求自保,只好說我知道路線圖的下落。”
喬初夏拍拍手,擦去手上的汁液,慢悠悠地開口。阮霈喆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娜塔莎居然私底下來了這麼一手,一時語塞,沉思了幾秒才問道:“那你是騙她還是真的知道?”
她衝他笑,不說話,就在他快要失去耐性時,她回答道:“如果我沒想錯,應該是的。對了,我想見見梁逸,你沒弄死他吧?其實我一直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救他,如果是想靠這個博取我的好感,那顯然你想錯了。”
阮霈喆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提起這個孩子,他低低重複道:“為什麼救他?”
他想,可能是因為他在梁逸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同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又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