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橫亙了幾十厘米的空位。
喬初夏被他沒頭沒腦的話給驚住,半晌,心頭又滑過一絲哀慼來,那感覺很是複雜。
她忽然覺得這一夜異常的漫長,叫人睡不著,甚至比第一夜還要難熬,她一遍遍默數著,好不容易才打起盹兒來。
醒來的時候,喬初夏發現自己很沒骨氣地睡在駱蒼止的懷裡,很明顯,半夜的時候,她自己貼過去的。因為睜開眼,她看見是自己的雙手扒著駱蒼止的胸,呈現一種八爪魚的姿態。
“呃!”
她七手八腳地從駱蒼止懷裡掙脫出來,臉上閃過尷尬的神色,貪戀他懷裡的舒適,不知不覺半月間,她竟然已經習慣了在他懷裡安眠。
駱蒼止聽見聲音睜開眼,他眼裡連一絲睏倦都沒有,以至於喬初夏懷疑他早就醒了。
“早安!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請的老師來之前,你準備的時間不是很多。”
他的雙手交疊起來,壓在腦後,修長的身子在床上伸直,慵懶得像是一頭豹子。
喬初夏愣住,疑惑道:“老師?要教什麼?”
駱蒼止懶懶地看著她,嘴角慢慢翹起來,耐心解釋著:“這邊的婚俗你全都不懂,如果要結婚,很多事情你都要學,不然婚禮上會很丟人。”
婚俗?真的要結婚?!
她結結巴巴,吭哧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自己聽了都哭笑不得的話來。
“這婚……合法麼?”
被她問得一愣,駱蒼止摸摸人中和下巴,才一夜的功夫又冒出來青青胡茬,他一邊揣摩著她是什麼意思,一邊皺眉回應道:“合不合法?你是中國合法公民,我是俄羅斯聯邦合法公民,我們要在這裡舉辦一次帶有地方色彩的婚禮,手續齊全,明媒正娶,我請了當地有聲望的老人做主婚人,也訂好了酒席日子,這有什麼不合法的?喬初夏,你這是被我打了一頓,智商都打成0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但是結婚這種人生大事是尚未出現在喬初夏的計劃中的,之前她以為駱蒼止說的是假話,這十多天他沒提,她也就暗自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已經暗中操作起來了。
“那……什麼時候結婚?”
她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覺得“結婚”兩個字異常刺耳。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穿褲子,邊穿邊扔出來三個字:“大後天。”
喬初夏原本就卡在喉嚨裡的一顆心臟,幾乎就要蹦跳到嘴邊,她拼命嚥了咽,這才壓下去,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哭,哭不出,喜,哪裡有喜,她怕是這世上最無奈的準新娘了。好在,她還有不長不短的時間來應對,她還以為依照駱蒼止的性格,今晚就要入洞房呢。
儘管她刻意磨蹭,拖延時間,洗漱穿衣之後,還是不得不下樓去,接受駱蒼止請來的老師的婚宴禮儀指導,而他吃過早飯依舊帶了幾個手下出門辦事。
駱蒼止請來的老師是位面目清秀的中年女子,自我介紹說是雲南傣族人,叫丹敏,嫁到這邊有二十多年了,喬初夏客氣地問了好,招呼她坐下,自己也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几上攤開的幾本圖冊,只見上面的圖片都是民俗服飾,她隨手翻了翻,大多色彩鮮豔款式新奇,很有異域特色。
“杜丹敏,”喬初夏用當地稱呼喊著眼前的女人,“實不相瞞,我覺得這婚禮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有個不情之請,您看您能勸一勸駱先生,將婚禮延遲一段時間嗎?”
喬初夏揉了揉額角,面含猶豫,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和徐霈喆取得聯絡,弄清楚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而不是在這裡挑選衣服準備當新娘子。
“喬小姐,這個您有所不知了,按照我們當地的歷法,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的三個月內結夏節,僧侶不能到寺廟外活動,普通人也不許結婚,因此婚禮時間要選擇在緬歷四月十五日以前。如果要等,那可要等上至少一百天,我看駱先生是等不及的。”
喬初夏一愣,聽完之後忍不住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怎麼數也沒弄明白這緬甸曆法究竟是怎麼算的,她來到這裡不到二十天,現在是六月中旬。心裡越算計越煩,不過她過來了明白一點,那就是婚期不可能延後。
身形富態的杜應該很有些婚慶經驗,從旁簡單講解,將婚禮當天大致的流程講解了一遍,又萬分仔細地叮囑了一些本地的禁忌,比如千萬不能用左手遞送物品,這兩天不能剪指甲,還有不能玩弄頭巾,更不能隨便觸碰別人的頭等等。
很多民俗禁忌,聽得喬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