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樂輝就是靠這個起家的。
當然,一開始像他這樣的小角色根本就是給老大們頂死的,幹幾年才有可能親自碰上“貨”,也無非是寄存和轉移之類的任務。
樂輝直到三十五六歲時,才真正成了一方的毒品大戶,壟斷了從西南到京津滬地區的貨物供應。
沒有想到,如今她二十幾歲了,一條命還是這樣撿回來的!
藍眼睛像是沒看見她的殺人眼神似的,要知道,把她從浴室裡弄出來,弄乾淨,這一趟活可是很累很麻煩,他早已經渾身是汗滿是黏膩了。
“你幹什麼?”
眼看著藍眼睛開始脫衣服,喬初夏大驚,粗著嗓子就吼了出來,喊完眼前直冒金星,陣陣暈眩。
“洗澡啊,不脫衣服怎麼洗。”
藍眼睛鎮定自若,在陌生女人面前寬衣解帶毫無不適應,不過他還有最後一絲廉恥,知道轉過去背對著她,只留給她一個充滿無限想象空間的後背輪廓。
咬緊牙關,喬初夏沒再說話,男人不穿衣服的時候很危險,約等於禽獸,她覺得此刻還是閉嘴比較好。
而且,她不認為自己現在有什麼能令這男人著迷失控的,眼圈赤紅,頭髮散亂如瘋婆子,半面臉頰高高腫起,衣服上還濺著半乾的血漬,透著濃重的腥氣,實在叫人毫無胃口。
藍眼睛脫完了,往衛生間走,似乎心情挺好的,很快,他隨著那嘩嘩的水流聲,開始哼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喬初夏垂下頭,剛要閤眼,眼皮突地一跳,那個紋身?!
她絕對不會看錯,在藍眼睛背脊上那個簡單而特別的圖案,和自己身上某處位置上的一模一樣!
14、○七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2)
“這算是你上次幫我‘含’出來的報酬,喬初夏。”
手機裡傳來程斐自得的笑聲,以及嘈雜的背景音,週日的晚上,他這樣的人自然有豐富的夜生活。
坊間關於程家的少爺曾有諸多猜測,但程斐的父親程宜諾卻是個很聰明的政客,獨生子剛剛成年就被他送往國外讀書,而程斐的母親也移居法國多年,在太太圈子裡並不算是高調的一位,母子二人都不會令他的仕途有半分影響。
所以他才會坐得那樣高,那樣穩,幾乎算是滴水不漏,所以程斐才處處忌憚,在對待梁逸這件事上他只敢私下動作,算不上放開手腳。
喬初夏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握著手機,不等反應過來,程斐已經快一步結束通話電話,最後傳來的是麻將機“嘩啦嘩啦”洗牌的聲音。
好人不常在,禍害遺千年,這話果真不假。
程斐若是那麼容易就死掉,他早該死上千八百回了,當天他不過是被喬初夏砸中,加上失血才昏迷的。
據說他對這件事諱莫如深,誰問起來都一言不發,包括父親程宜諾。程父憤怒又心疼,程斐出院後,一週不許他出門,罰他一遍遍抄寫《孝經》原文。不想,程斐一口應承下來,沒一句求饒,七天後程家書房裡果然到處散著寫滿蠅頭小楷的宣紙。
若是有人真的以為程斐這樣的人是不學無術,那就真的錯看了他,到底出身不同,家中又有文化薰陶,程宜諾自己就寫得一手好字,莫怪乎一下地方視察工作便常常給予題字。程斐四歲不到便開始提筆習字,十歲以前就跟著北大教授學習中國傳統文化,成年後又在英國著名的國王學院讀書,專業是電子工程,如今已經拿到了碩士學位。這樣一看,這位少爺也算是學貫中西,算不上太過紈絝。
喬初夏回國時一度惴惴不安,亦不敢將其中原委告訴同行的廖頂頂,登機安檢時她的心差點兒躍出胸腔,生怕自己成了正在通緝的殺人犯。可直到現在,過去十天了,她還活得好好的。
“初夏,他媽/的到底怎麼了?你好好的想自殺?!”
廖頂頂回來時同樣一身狼狽,之前身上的禮服早就不見蹤影,穿了件明顯是男人的襯衫,踩著一雙人字拖回來。等她發現喬初夏面色不對,一掀被子,果然看到她試圖藏匿起來的受傷的手。
“別他媽告訴我是為了哪個男人!”
她氣得抓抓亂蓬蓬的發,開啟冰箱取過兩罐啤酒,本想給喬初夏一罐,忽然想起她不能喝,煩躁地拉開拉環,猛灌了一大口,嗆得咳出來。
“頂頂,這是個……意外……”
喬初夏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廖頂頂是個聰明的女人,就像她同樣沒法跟喬初夏解釋自己和沈澈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