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悶聲坐在床沿上,一口接一口喝啤酒。末了,她蜷縮著身體靠在喬初夏身邊,喃喃道:“睡吧,等天亮了我們就老老實實滾回北京去。”
這座城市每分每秒都會湧來大批大批的外地人,或是求學或是求職或是短暫停留,卻不想有人拼命想要逃離,兜兜轉轉卻又只能再次回去,生活在這個四方形的巨大牢籠裡,幾乎喘不過氣來。
於是,日子照常繼續,喬初夏每隔幾天去一次家附近的醫院,換藥、打吊瓶消炎,一晃就過去了半個多月。
沒想到,在今晚接到了程斐的電話。她回來後就知道他沒死,否則以他的身份,若是出殯,北京城裡那天的地恐怕都要抖三抖。
不過,沒幾分鐘,喬初夏就明白了這所謂的“報酬”是什麼——
學校人事處的處長平素眼高於頂,如今隔著話筒喬初夏都能聽出他的諂媚。
“就這麼說好了,小喬老師,你就明天過來,手續什麼的我都給你辦好了,直接過來就行。課表我也調整過了,清早的課全都挪到上午,不影響你睡眠,晚自習也不用你看著,下午沒課就隨時可以回家休息嘛!”
滿腹疑惑地掛了電話,喬初夏睡不著了,爬起來去書房備課,一個多月沒上講臺了,她都害怕自己生分了。